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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漠颜关于自己的灵视能力之后,好慢慢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他与漠颜谈到某些人或事的时候,他不能看穿她的想法。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能很快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会有那么几次,他读到的是空白。
仔细回想她的内心呈现空白状态时他们谈论的话题,有风之族,南斑,雾夜锁。如果她什么都没想,自然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她不可能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那到底为什么无法看透呢。
好看着窗外的白色庭院,凝眉深思。
难道她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刻意对那几件事不做心理活动么?想到这里,好微微睁大眼,觉得不能相信。一般人们当看到或听到一些与自己有密切联系的人事,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想法,或流露情绪。
不过,尽管他没有读到什么,她内心如同屏障的空白,却让他相信她必定隐藏着不愿被知道的事。
他忽然有点后悔告诉她。
果然,人是不能对他人完全坦诚的。
好没了看书的心情,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他刚离开椅子,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麻仓大人,浅乡大人来见您了。”婢女道。
好走出书房,外面的冷空气立刻扑面袭来。
他来到阴阳殿大厅,浅乡奏久见了便向他弯腰行礼。
浅乡奏久是朝中的审查官。他身材高瘦,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他行完礼,直起身然后抬头,脸上被棕色长发遮住的两条疤痕就露了出来。那两条疤痕从他的双眼眼角划到了脸颊,像是眼泪刻下的路径。正是疤痕的缘故,他笑起来时,笑容里总让人感觉有一丝悲伤,又有一丝古怪的危险气息。
好让大厅内的婢女退下,大厅的门关上后,浅乡奏久再次鞠了一躬。
“王。”
他称呼好道。
浅乡奏久是王的追随者。好在上次的集会中见过他一面,但印象不深,在雪梅国的一年期间也从未与他有交往。
「王」这个称呼,好还是初次从追随者口中听到。
“来坐吧。”好道。
他们走到大厅中一面矮木墙后,分别在方桌左右坐下。
浅乡奏久看着好的面容,心跳不能平静。他的眸子里有一种狂热,令好感到有些不适。好一时没想出该说什么,既然浅乡奏久称他为王,他们就不能像雪梅国臣子一样交谈了。
“王,我很早就想来见您了。但考虑到您战争后需要休养,所以现在才来打扰。”
“你有什么事么?”
“其实不用等到明年夏末的集会,我已经承认您了。”奏久答非所问地道。“您来到雪梅国与帝王见面并成为了本国的阴阳师,一开始我还以为您是来接近我呢,呵呵。”
——或许我会接近你们,或许我会做一些事来向世界证明我存在的意义。
——就算我终究还是没有具备王的特质,我也会让你们看到,我有其它令你们认可的东西。
去年的集会上,好说出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