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对联:等闲暂别犹惊梦,此后何缘再见容。字迹虽不工整,却道出了无尽的苍凉。我跪在了爷爷的灵前,那里摆着香炉碗,还有一些祭品,我拿着烧纸,默默地点燃,泪水已经不再流了,此时的心中空空的,耳边还在回味着爷爷说的话,言犹在耳,可是爷爷将永远的消失在世上。有的时候,人只有在真正失去的时候,才懂得什么叫失去。
停尸棚的旁边又另外搭了一个棚子,里面放了几张桌子,几张凳子,桌子上放着茶水香烟,喇叭匠子坐在桌子前吹着喇叭,那喇叭声悲悲切切,更加叫亲人们心酸。云菲与父亲云成也来了,云成跪在灵前,叩了一个头,父亲在里面也连忙跪下还礼。云菲则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仿佛十分明白我心里的痛苦一般。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仍旧低头烧纸,那烟随风飘去,袅袅上升。
众乡亲们也纷纷都来吊唁,田玉,钱也,柳生他们都在帮着忙乎。田玉忽的对我说,你看那是谁?开着轿车来的呢?我站起身忙过去看,轿车的门打开来,却是岳成,见到我直接搂着我道:“别太伤心了,我正好有事回来,就过来看看。”然后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烧纸来,我的二叔赶忙过来接纸。岳成又过去到了灵前规规矩矩的叩了几个头,起身对我说:“我来的仓促,这二百块钱你拿着。”
我推辞了一番就只好接着了,我拉着岳成进了轿车,我是想打听一下安然的下落,岳成沉默了片刻道:“许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有些事最好别问,作为朋友我不会告诉你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很好,她和你永远不可能了。”岳成说了这些话后就隔着窗玻璃向外望去,我看到云菲向我走来,我忙推开车门,岳成走出来伸出手道:“云老师,还记得我吗?我是岳成啊。”
云菲道:“怎么会不记得你?你是秋心最好的朋友呢?怎么不进屋里呢?”
岳成看了看云菲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和秋心是最好的朋友,那么我就不该叫你老师了,我该叫?。。。。。叫嫂子了吧。”
我推了一下岳成道:“别胡闹,我们还没订婚呢?”
岳成道:“怎么?我提前叫一声不行啊?是不是嫂子?”
云菲倒是大方的说:“是哥们叫一句就叫一句吧。”
岳成说:“你看人家多大方,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云菲对我说:“对了,那边队长开始叫戴孝的送行了,岳成,今日的场合我不和你闹了啊。”
岳成立刻严肃,然后对我说:“对不起,秋心。哦,你忙吧,我还有事呢,还得赶回市里,我们改日再聚,带上。。。。。。嫂子。哦,对了,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事情就找我,尤其是的事儿。”说着进了轿车,按了一下喇叭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