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加的奇怪,我只是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在想,听她的口气她是一个和我很近的女人,可是为何我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的脑子稍稍地一思索就会剧烈的疼痛。
不一刻,护士进来拔掉我手上的针头,我母亲也进来道:“我雇好了车,咱们可以回家了。”
家?那里是我的家呢?我既好奇又觉得茫然,我被两个女人扶着走出了医院,坐进一个计程车里,我望向窗外,大街上车水马龙,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
车子沿着公路飞速的前进,整个风景宛如一幅巨大的画作在我的眼前渐次的展开,好漂亮,好迷人,令我的心也变得舒适起来。叫做云菲的女人挨着我,指着外面道:“很快就要到你的家了,你看那庄稼地,多么的富有生机?”
我点点头,我看着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她是谁?我说:“我是哪里人呢?我是个农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车子里没人回答我?但是那个中年妇女板着脸道:“你少说话,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回去以后我一并和你们算账。不过这两三天也算你够意思,一直陪在我儿子的身边。”
我看到云菲不再说话了,只是把我的手拉过去抚摸着,我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收回了手,云菲叹息着,默默地流着眼泪,我好奇的看着她,觉得她是那么可怜,我真想安慰她,可是似乎又觉得不合适,就只好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连自己是谁都那样模糊起来。”
好久,车子在一个农家大院停了下来,母亲说:“到家了。”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个陌生的农家大院儿。我的眼前是一所四间的大瓦房,院子里各种菜蔬绽放着无限的生机。一只狗欢快的跑过来,我吓得后退一步,那只狗却并不咬我只是摇头尾巴晃的在我的身边撒娇。母亲笑着说:“走吧,进屋吧,那是咱自家的狗怎么会咬你呢?”
我相信了那是我的家,许多人走进来看着我,我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们,母亲为我一一的做着介绍,我心情很愉悦,我看着他们,这些都是我的亲戚,我的邻居朋友,而我却重新认识了他们,我仿佛得到了重生了一般。
一个自称是我最好的朋友田玉竟然拍打着我,然后她的身边一个娇小的姑娘说:“谢谢你秋心,是你和田玉救了我!”
我说:“我记不起了,我早已忘记了。”
田玉过来道:“我就不信你小子连我也忘记了?你是不是在演戏啊?”
周围的亲友都笑了,而我也笑了,田玉忽然拉过云菲来道:“我就不信你连她也忘记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去救她,你会忘记她?”
我看着云菲,云菲的眼泪就又来了,我看着这个泪眼婆娑的女子,我说:“那你一定是我的姐姐吧?”大家再一次哄堂大笑,父亲过来说:“我是你爹,你总该认识吧?我可得先自我介绍,否则你说我是你大哥就坏了。”大家又笑了。而我望着眼前的一个一个朴实的人,一个一个都待我如众星捧月一般的人们,我站起来鞠了一躬道:“大家对我这么好,我却忘记了大家,对不住了。”
大家都笑了,而所有的亲友都放下了手里的礼品要离开了,父亲高声说:“今天谁都不许走,我儿子今天出院我也高兴,我已经买好了菜,谁走我就真的要翻脸了。”田玉忽然告诉我:“你啊已经被评为见义勇为的英雄了。不过我也是英雄,还给咱们发了奖金呢?一会啊,县长还要来探望你呢?”
我听着这些陌生的消息,觉得新奇却忽的感叹起来,抓住田玉道:“你告诉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