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情人之间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看到安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忧伤,整个的神情有些凄清,有一些冷漠。岳成向我让茶,我只是端起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茶香浓郁,入口却清苦,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吗?
岳成说:“请你原谅。”
我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岳成似乎很意外,也许岳成了解我知道我那时比较敏感,比较多疑,也深深地爱着安然。岳成看了看安然,安然低着头,若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岳成。
我其实还是爱着安然的,这岳成当然看得出来,也许岳成心里觉得有些愧对朋友。我面对着他们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我笑的很突兀,也令他们感到莫名其妙。我说:“看起来你们很幸福,这就好,我这次来南方,主要是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其次就是访友。岳成你们幸福是我最高兴的事情了。”
岳成看了看安然道:“炒几个好菜,老朋友见面怎能少了酒呢?”
安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到岳成的说话,两眼茫然的看着岳成。岳成又重复了一遍,安然才起身去厨房,而那位妇人低声说:“你不是不想见他吗?”
安然没说什么,只是去炒菜,那位妇人是这里的房东,这是后来岳成跟我说的。
我们三个人,在那间不大的屋子里,外面仍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子里一张桌子四个菜一壶老酒,三个朋友。
岳成首先举杯道:“秋心,我想不到你能来,这里距离我们的家乡东北何止万里之遥。所谓他乡遇故知,何况我们又是从小玩到大的生死弟兄。为了我们的相逢干杯!”
岳成喝了一口酒,我跟着也喝了一口,安然只是抿了一下,神情依然那样落寞。
我说:“自从上次分别一转眼多少年了啊?当初你们不辞而别,我没有一天不记挂你们的。后来听田玉说了你们的情况,我才放下心来。对了你们的生意还好吗?”
岳成放下杯叹口气,许久说:“还好,还好。”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很窘迫。
安然这时轻启朱唇问我道:“你呢?你还好吗?做什么工作呢?云菲还好吗?”
我听她那样问,猛的干了杯中的酒,低下头,再抬起来时已经是满眼的泪水。安然和岳成都是一惊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抬起头擦了一下眼泪道:“云菲她?云菲她离我而去了,还没来得及等到我的作品问世就告别了这个世界。她离开我时,我将我出版的小说拿给了她,我说,亲爱的你看我的书终于问世了,她笑了,她说,我可以放心的走了……”我说到这里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安然给我递过来两张纸巾,我无声的接过来。
好半天,大家都没有说话,我渐渐的平复之后,我笑了道:“提那个干什么呢?都过去了。”
安然也说:“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应该告别过去,毕竟前方还有路要走,我想云菲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愿意看到你悲伤的。”
我点点头说道:“来不提那个了,今天能遇到你们我真高兴。对了,说说你们的境况?”
正在这时忽的有了敲门声,然后人声噪杂,那个妇人住在院子里的另一间房子里闻声赶了出去道:“你们是谁啊?”
“我们找岳成!”
岳成忽的站起来,安然也神色慌张,岳成道:“想不到我搬到这里依然让他们找上门来了,不行我得躲躲去。”说着身子敏捷的早已跳出后窗,我站起身我说:“外面还下着雨呢?”我一边说着我就看到岳成早已消失在雨雾之中。
安然惊惧的向后退着,我说:“你别怕,还有我呢?”
正说着那些人已经闯进院子,房东那个妇人喊道:“你们要是在吵闹我报警了啊?”
“报警吧,我们是不怕的,我们只想找岳成!”
安然站直了身体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而我也跟着她来到院子中,那些人立刻把安然和我围在核心,安然平静的说:“我是岳成的夫人,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吧?”
为首的是个穿黑色西服的人,好像是一个老板的样子,旁边一个光头为老板撑着伞。黑西服道:“岳成欠我们的钱已经到期了,你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