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头说:“你敢对圣上出不敬之言,便是灭门之罪,识相的,随我面见圣上,圣上宽宏大量,也许能留你小命,如不听良言相劝,便是自寻死路!”少女再不答言,一把宝剑霍霍展开,便向两人身上招呼过去。
且说朱棣当日差点被刺后,重金请来两个已经隐居的崆峒派高人,一个是天残,一个是地缺,两人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内力深厚,掌法更是有独到之处,朱棣一看龙颜大悦,当即留下。
这天的秦淮河选花魁,朱棣也知道,久在深宫,宫中妃女见了朱棣都恭恭敬敬,藏着下面的惧怕更多,想来却没有风尘女子有趣味,不禁想起前任领导宋徽宗和李师师的风流韵事来,于是追思前贤,便装出宫,身边便带了这两大高手,又带了大批大内护卫便装散布在人从中。
那少女在屋顶一闹,众目所向,朱棣也早已看见,见那少女不仅花容月貌,宫内不及,一股异域泼辣风情,更令人心醉,当即告诉二人擒拿此女,正好那少女杀了老鸨要跑,二人便上屋顶截住。
这两人天残高瘦,地缺矮胖,少女一把宝剑分刺两人,天残将身一闪,站在一旁,说:“师弟,你来!”便给地缺掠阵,心想凭这么个毛丫头能多大本事,师弟一人就手到擒来了,两大高手擒一个女孩儿,未免让在下面观战的圣上小看。
地缺也是这个心思,避开少女宝剑,一掌拍向少女右肩,掌风笼罩五处大穴,如被拍实,少女的肩骨非碎了不可,他知道这是朱棣要擒拿的美人儿,不敢用力,只想将少女使剑的肩膀废掉。
没想到少女将肩一沉,手腕上挑,宝剑如电光火石一般,指到地缺腋下的极泉穴,地缺万万没想到少女宝剑会这样快,衣服当即“嘶”一声被挑开了一个窟窿,脚步一滑,避开了宝剑的锋芒,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狞笑着说:“老爷爷是让着你,没想到你还这么扎手。”
少女啐了一口,说:“胡吹什么大气!有本事你就使出来!”说话间,宝剑不停,刷刷刷连着三剑,配合身形闪动,竟然是同时从三个不同方位刺出,地缺这才知道这少女不好惹,定是师出名门,当即打起精神和少女斗在一起。
少女身形奇幻,剑法刁钻,地缺内力沉厚,掌势凶猛,两人互不相让,招招抢攻,瞬息之间已经过了五十多招,旁观的天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这少女剑法庞杂,竟似糅合了好多门派的精要,而在关键处却犹有过之,并且剑势凶险,常常出人意料,好多剑意不似中原所有,再配合飘忽不定的身法,以地缺沉浸了一甲子多的掌力,竟然在这少女手上讨不了好去,这少女背后的师父真是高人,只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想到这里,便大喝一声:“住手!”
地缺先跳出圈外,双掌前后一摆,少女把宝剑一横,说:“干什么?是不是要放我走?”
天残说:“小丫头,你这剑法是哪门哪派的,师父是谁?说出来,看看老爷爷能不能给你条生路。”
少女眉毛一翘:“本姑娘哪门哪派的都不是!”
天残说:“好大的胆子,你敢欺师灭祖!谅你小小年纪,还能自创剑法?”
少女一撇嘴说:“自然有师父们教,不过不能告诉你。”
天残说:“哈哈哈,还不是一个师父,你说出来一个,看老爷爷认识不认识!”
少女轻蔑的说:“少在这倚老卖老了,我哪个师父也比你强,要让我走就痛痛快快的,要不让走,那就动手,不用套近乎!”
天残怒极反笑,说:“好好好,老爷爷本来要看在你师父面子上给你条生路,是你自己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老爷爷不客气了,师弟,我们把这个野丫头抓住,也是为圣上立一大功,不用讲什么规矩了,摆两仪阵!”说完双掌齐出,分赴少女左右两肋,地缺则脚步一滑,单掌拍向少女身后命门大穴。
天残地缺两人配合的两仪阵,熟极而流,脚下按照太极八卦走位,双掌或拍或打,或点或刺,四只掌力封住了少女周身,两人交叉穿行,前后齐出,互为救援,顿时少女落入下风,转眼间险象环生!
激斗中,少女说:“喂!你们要不要脸?两个老头子欺负我一个女孩儿!”
地缺冷哼一声:“只要扔下宝剑,乖乖跟我们回去见圣上,自然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少女面色一寒,说:“你们让不让?不让别怪我不客气了!”
地缺狞笑:“不客气你想怎?”
话未说完,三道银光奔自己面门而来,地缺大骇,百忙中后仰打了个滚儿,一缕寒气从自己鼻子上窜了过去,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抬手摸了摸鼻子。
少女已然借势冲出,身形晃动间,便到了屋顶边缘,纵身下落。
身在半空,少女暗叫了声不好!只见下面围了一圈身着便装的,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更不妙的是,下面张了一张大网,在等着自己。
这些人都是朱棣带来的大内护卫,少女与天残地缺激斗中便将这一幢房子围了起来,外面围观花魁的人早已吓得四散而去,那老鸨暗示的大茶壶本来领了一群人来,一看这阵势,不敢替老鸨收尸,便鼠窜而去。
大内卫士站定方位,将房子团团围住,更在几面分别布了一张大大的网,等着少女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