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见和秦婳婳心里立马都说:“不能!这事办一次就够了,可一而不可再,那诸葛之亮的空城计也不能连着唱,司马懿成傻子了。现在是韩天佑被偷偷下了,昏昏沉沉,而且是快刀斩乱麻,来不及反应就招了,何况现在审韩天佑是一个人,真到二堂会审,一群汉王的人在旁边候着,那还能不露馅。”
秦婳婳说:“不知道巡抚大人的意思?”
李巡抚说:“依下官看来,这个事情比较难办,不如,不如。”他叽叽歪歪不如不出来。
范小见做了个手势向下一切说:“不如现在就把他砍了!”
李巡抚赶紧拱手说:“大人英明,难怪大人年纪轻轻,就做到如此高位,下官拍马不及,如果现在把这韩天佑砍了,那真是板上钉钉,大人这边是人证物证俱在,那边反而是死无对证了。”
范小见和秦婳婳不由冒出冷汗,他二人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是宦场老手,这着毒计二人还想不出来,其实是形成的思维习惯就没往这方面想,这李巡抚老小子心里早有成算,却自己不说出砍头这两个字,而是引诱范小见说出来,足见老奸巨猾,到时候真出了事儿,也和自己无关,这巡抚一职,还真不是吃干饭的。
李巡抚又说:“大人这条计策真是妙,这正是釜底抽薪,其实现在砍了这韩天佑,说不定汉王反而高兴。”
范小见问:“为什么?”
李巡抚说:“如果带这韩天佑到京城,即便真能翻案,但是恐怕难服众人之心,因为那么多人怎么饿死的,这是个大大的疑点,圣上又是天纵英明,汉王为了保这么个人,以后恐怕也是多有不便,如果把这韩天佑砍了,汉王不过少个奴才,反而可以说此事和他概无关联,相反还可能当面夸二位忠于大明,实为难得的人才。”
秦婳婳想:“这个老混蛋!”当下说:“正是,如果我们不杀,汉王会派人救,如果我们杀了,汉王反而不会怎么样。我们需要把这关于汉王的证词给他抹了,反正要扳倒汉王也做不到,不如送个人情给他。”
李巡抚抚掌称善,说:“副钦差大人真是计虑周详,算无遗策,高啊,实在是高,下官佩服。”
秦婳婳想:“我就是不说,你这老家伙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我说出来,还让你别小看我们,至于汉王,虽然证词上不体现,但是可以告诉朱瞻基,以后有合适的机会由他透露给朱棣,那就可以关键时候起作用了。”
当下范小见决定,今天就处斩韩天佑!那刘六也不能留着,李巡抚叫来师爷,令他连夜修改口供。口供修改完毕,几人便要去处斩韩天佑。
突然,李巡抚说:“大人,等下,还有一件为难之处,原本定的是秋后问斩,如果当时用尚方宝剑斩就斩了,现在已经收监,突然斩首,恐怕要落人口实。”说完脸色露出为难之色,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
几人苦思无计,最后范小见一撸袖子,说:“以后出事有我顶着!放心好了!现在就去!”
李巡抚赶紧赔笑劝说:“大人勇于担当,下官实在佩服,不过还请稍安勿躁,此事尚需万全之策,不然于大人以后前程有碍,便是下官也吃罪不起。”
范小见说:“那怎么办?想不出办法万一钦差来了就晚了。”
话音未落,差役前来禀报:“报大人,钦差大人已经进城,正向衙门而来。”
李巡抚当即脑门儿冒汗,看着范小见。
秦婳婳突然问:“李大人,你这的包公祠可还在?”
李巡抚说:“在,就是被水淹了,虽然洪水退去,但是里面定然狼藉得很。”
秦婳婳说:“新钦差正奔着衙门来,我们将犯人悄悄提往包公祠,在那斩首,就说是包公托梦给范钦差好了,你叫人在衙门拖住新钦差。”
李巡抚大喜,说:“正是正是,就依副钦差大人之见,包公坐镇开封,是我华夏历代第一清官,定然不能容忍这韩天佑祸害灾民,此计大妙,大妙!”
当即安排人分头行事。
几人悄悄来到包公祠,包公祠经过洪水冲击,到处都是淤泥,进得正殿,头顶匾额写着正大光明,包拯像有三米多高,居中肃然端坐,虽经洪水冲刷,满身都是淤泥,但是一股凛然正气还是厚厚的透了出来。
几人向包拯像深深施了一礼,然后在摆好的案子后坐下来,范小见秦婳婳居中,李巡抚侧面相陪,三人脚下都是淤泥,那也顾不得了。
范小见将惊堂木对秦婳婳一推,低声笑说:“秦青天,你来吧,这威风可是不常有。”
秦婳婳差点笑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小嘴巴,另一只手将惊堂木在案子上一拍,娇斥一声:“提人犯韩天佑、刘六!”
下面衙役一连声答应:“提囚犯韩天佑!囚犯刘六!”马上韩天佑象条死狗一样被连拉带扯带到,再也没有嚣张的样子,垂头丧气,活像斗败的公鸡,但是他暗中却是咬牙切齿,心说你们等着,等到了京城,汉王定然保住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大爷有了机会,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全跑不了!
但是表面却是不敢露出来。
刘六接着也被带到,二人一同跪倒在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