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勋贵们的住所血流成河,而皇城中的朱由校,此时正在武英殿中,召见仅剩的几家勋贵。
除去英国公父子外,还有武定侯郭应麒以及彰武伯杨崇猷都已到场。
京师几十家的勋贵,他就留下了这几家。
包括定国公一系,也在朱由校拟定的清理名册之中。
可因为没有实际的证据,来不及搜罗他的罪证,朱由校也只能给他留一条活路。
只是将他夺爵废为庶人,抄没家产而已,甚至都没有流放他。
其实朱由校主要也是念在徐达的功劳,才没有杀他而已。
而其余的那些,不管是靖难功臣,还是后封的,朱由校再也没有法外开恩。
对于他来说,不管你是哪个皇帝封的,什么时期封的,都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他都是要杀的,新笔趣阁
现在的他,也不在乎劳什子的影响了。
朱纯臣这些蠢猪,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要是他们不搞出这谋逆的事来,要想铲除这些勋贵,朱由校还真得费不少劲和时间。
可这谋逆之事一出,朱由校就占据了道德大义。
是你们这些做臣子先不忠的,那也别怪我这个皇帝不念旧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是在小题大做,借着这个名头行事而已。
要真的几十家勋贵都联合在一起要干死你这个皇帝,那事情必然不会是这样。
但没有一个人敢说。
张维贤虽然早就知道皇帝要整治勋贵,可也没想到下手会如此之狠。
这比太祖爷还要狠啊,蓝玉的那场谋逆桉,尽管也死了诸多勋贵武将,可想必这次,还是少了些。
尽管已经老为人精的他,此时也是坐立不安,他觉得此刻要重新审视一下,当今这位年轻皇帝了。
与皇帝一向亲近,深受重用的英国公尚且如此,武定侯以及彰武伯就更不必说了。
他们一直都是边缘人物,这还是第一次被皇帝召见呢。
虽然张维贤已经给他们两人透了底,不会有事,可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永远是充满恐惧的。
尤其是朱由校的名声在外,锦衣卫的刀子都快要砍卷刃了,他们能不紧张害怕嘛。
“你们也不必如此拘束,这里没有外人,可以随便些,朕不会怪罪的。”
“你们也不必担惊受怕,今日既然已经坐在了这里,就是无事。”
“朕向来心直口快,不喜欢搞那些弯弯绕,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虑。”
“可朕最痛恨的,就是底下的人勾结在一起,虚报瞒报事实,知道了嘛?”
四人齐声道:
“臣等明白。”
看着他们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朱由校很开心,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老国公是不是以为,朕言而无信?”
寂静了一会后,朱由校突然对着坐在那里的张维贤发问道。
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连说臣不敢之类的话语。
“朕知道,你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疑惑,或者说怨言的。”
朱由校说的,自然是先前他委托张维贤去拉拢京师勋贵们站在自己这一面的事。
这事朱由校确实是欺骗了他,当时他还想着拉一批杀一批呢。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碰到这种绝佳的机会,他自然是毫不犹豫把他们一锅端了。
可朱由校是痛快了,张维贤就苦了,这丢失的可是他张家的名望信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