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去年战事频发,军费的消耗太大,去年的存余,绝对远超于前年。
这要是放在前几年,朝廷哪里能打这么多仗,又是北征漠南,又是征伐西南的,如何消费的起啊。
要知道西南土司造反的规模,可丝毫不比当年杨应龙的声势小。
朝廷更是动用了四川、贵州两省之军,加上皇帝亲征所带的数万京营兵。
比播州之役的规模还要大,当然了,皇帝出资也不少,可谁都知道,皇帝靠着抄家发了大财啊。
就连户部,也跟着捞了不少的汤喝。
可即使如此,这也是事实,去年的财政,确实比往年要好许多,虽然还是有些拮据,可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想到了这些后,程国祥一时竟没脸开口回答了。
皇帝的意思他已经懂了,无非就是用事实来进行对比。
你看看,朕虽然杀人如麻,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朝廷有钱办事了,国家的经济情况好转了。
看着程国祥哑口无言的样子,朱由校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又接着说道:
“朕做事,向来都是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了的。”
“朕知道你们的意思,亦知晓你们那一颗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的赤诚之心。”
“可非常之时,必要实行非常之手段,嘉靖朝的党派系别,在天启朝绝对不能出现。”
“还有朕爷爷犯过的那些错,朕也要一一为他老人家弥补,朝廷的党争持续了近百年之久,也该是个头了。”
“君臣之间,如果不能团结一心,政见策略保持一致,反而相互拆台攻伐,明争暗斗,大明谈何中兴,谈何盛世?”
朱由校的一席话,说的宋应星和程国祥二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因为确实是真理啊。
也罢,皇帝有此雄心壮志,是大明之幸事,也是他们这些做一心想干事的臣子之幸事。
即使过程太过残暴血腥,实行的手段太过残忍,可出发点是好的,结果也必然好的。
原本想着誓死都要劝谏的二人,就这么被朱由校给打发出宫了。
经历此事后,朱由校也学聪明了,在一切还没有结束,尘埃落定之前,他是不会在见任何一个官员了。
实在是嘴皮子酸啊。
因此一连近十天之久,朱由校再也未出乾清宫半步,就连后宫的嫔妃都没有去宠幸。
不止是为得几天安静清闲的日子,实在是这积累的政事和奏疏实在太多,只能加班加点的干活。
可也是在这几天,整个京师都已经快要翻天了。
大臣每日不辞辛劳,不顾烈日当天,坚持跑到午门外跪谏。
希望能以这种方式,得以觐见皇帝,当面进行劝谏。
朱由校依然是无动于衷。
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他吩咐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这次抄家所得,又能有多少。
因为他又要一笔大开销了,袁可立的登来镇,以及水师的建设和规模,已经完全步上正规了。
水师的舰队,虽然不如永乐年间那么庞大,可也不容小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