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三点,楚天齐和父母就到了市人民医院,守在第三手术室外。
很快,徐卫华也到了。
楚家人从徐卫华口中才得知,今天的主动介入方案,并不在十六层进行,更不是第三手术室,而是改在十五楼的特别icu病房。于是一家人跟着徐卫华下楼,到了那个特别icu病房外。病房门上的玻璃已经悬起布帘,看不进去。
恰好,医院适时打来电话,告诉与主动介入方案相关的事项,时间没变,施行方案地点就是这间病房,病人已经被提前移到这里。
不多时,三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女进了屋子,其中就包括薛副院长。
凌晨四点,特别icu病房房门上的指示灯亮起,提示屋里正在紧作,请他人切勿打扰。
忽然,刚才还情绪稳定的尤春梅站起身来,指着屋门上的“icu”字样,质问起了老伴:“不是说只需要把你的血输给礼瑞吗?怎么进了这个屋子?我记得你那时候住的屋子,也写的是这三个字,就是重症监护室的意思。你可是一下子昏睡了上百天,又一年多下不了床,礼瑞不会也那样吧?会不会更严重?”
“是,不是……”楚玉良没有思想准备,一时有些语结。
楚天齐忙接了话:“妈,这就是个屋子名,只要是没醒来的病人,都要进这种屋,是首都,更得严格执行。”
尤春梅“哦”了一声,忽然抓起老伴手臂:“老楚,你这给儿子输血,咋也看不见扎过的针眼?”
楚天齐抢着回答:“不是从胳膊上血管采血,是从口腔粘膜取的有效成份,手臂上当然没有针眼了。”
看了儿子一眼,尤春梅嘟囔着:“我咋觉的不对劲呢。”
没人搭腔,尤春梅也不再说话,而是都双眼紧张的看着门上那个亮着的指示灯。
有了昨天长时间等待做垫底,今天显着时间要快的多。事实上时间也用的少,不到凌晨五点,指示灯便熄灭了。
紧接着,薛院长走出房间,尽管神情略显疲惫,但却满脸喜色:“整个主动介入过程非常顺利,病人各项指标稳定,手术特别成功。”
“太好了,太好了。”众人都发出相同的感叹。
尤春梅更是高兴的追问:“我儿子没事了,我儿子醒了吗?”
“病人暂时还没醒来,不过应该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一周左右,快的话,一两天就醒来了。”薛院长道,“放心吧。第一步已经由医院完成,成功移除了压迫物。再让病人在里面待三、四个小时,就会移送到其它房间,你们就能见面了。到时你们就可以用亲情呼唤,唤醒病人暂时休眠的神经了,帮助他尽快醒来。病人神经……”
“神经?不是说输他爸的血吗?啥时候又成神经了,会不会有后遗症呀?”尤春梅插了话,脸上满是疑惑和焦急。
“就是神……”接收到徐卫华递的眼色,薛院长马上换了说法,“这是专业术语,和我们平时说的词意思不一样。”说完,疾步走开了。
尤春梅依旧疑虑难消,向大儿子追问着:“不一样?有啥不一样?你给我说说。”
“专业术语我也解释不清,反正再有几个小时,礼瑞就从里面推出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块等他醒来。”楚天齐打着马虎眼。
徐卫华插了话:“现在刚五点,看样子礼瑞出来得八、九点。我们在这等着也是空等,不如先返回饭店,吃些早点,也适当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