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在未来某个时间,从女娲这拿到过好处。这与他密不可分的太始莲灯,女娲此刻用来竟也格外顺手。同一时间,本来不想趟浑水的神农闻言,亦唯有先化百草青光离开,找到神树矩木打开通往五色石矿脉。
不过,这一次钟鼓几人的力量虽狂暴霸道, 但得神农与女娲,以及最后幽莲的兜底。就算天裂数处,灾祸丛生,却用不上太多五色石补天。何况太始莲灯本身就有天火之精的成分,足够将天上几处天裂给修补完整。
到了此刻,钟鼓陡见苍穹冒出数道豁口,大地本已稳定的清浊之气,竟而产生诡变开始于神州上扩散。而再一瞧伏羲深沉之貌,钟鼓虽看不上盘古诸神, 此时亦总算惊醒,回忆起了衔烛之龙的交待——不能离开不周山,让天柱受损。念在盘古创世功德,面对盘古诸神能避则避。
结果,今天他非但没遵守烛龙的叮嘱,还非要耍脾气让来者好看,使得天柱生裂、苍生无端受灾。无可奈何懊悔于心,钟鼓懒得再去跟伏羲争斗,当即化作一道金红长光,油滑挣脱了放松束缚的龙潭。他以一己之身,飞快缠绕住天柱,宛若衔尾一般,盘绕紧追早已沉睡的烛龙,攀附于巍峨不周天柱之上。
“伏羲,与我耍这些小心思, 你当真不知所谓!”
“钟鼓。吾本好心劝和,汝却恶行以对, 竟还有脸面这般妄言?!”
因为没让钟鼓耗尽力量重新拉起断裂的天柱,只是用烛龙龙力补全缺损缝隙而已,钟鼓此刻犹有余力。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伏羲又是占住道理的一方,哪里会在钟鼓面前退让:“若非你肆无忌惮,众人为了苍生安危,不愿与你放开手脚一搏。你当真以为,盘古诸神惧你不成?”
“笑话——”
钟鼓嘴上肯定不愿示弱,但到了这个份上,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钟鼓必须分出力量维系天柱,已经使得他对上伏羲不多的优势,变成了劣势。
最主要的一点,盘古诸神有十三个,他只有一条龙。现在被限制了出力,就算十神单对单,乃至两三个奈何他不得,却架不住伏羲那边神多嘛!
不过,看着这两人打嘴炮,谢云书却毫不在意,回头落在了幽莲身边,随口吐槽了几句:“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孩子, 跟一个冠冕堂皇的诸神之首。这个时代的众生, 可真是辛苦。”
“就妾身观察,你方才也未尽全力?”
“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钟鼓跟神明之间发生冲突弄断天柱,乃是创世火预言必将发生的事。谢云书可不想把这锅背自己身上,多减轻一点天柱的损伤就不错了。
何况,随着天裂而来的连锁反应,可不仅仅是大地上的灾荒,还有清气、浊气之间的异动。大概从今日开始,浊气的升涨就已无从阻止。不管谢云书是否主观上想改变历史,事实上仍旧提前促发了这一进程。
谢云书想到这点,当即对女娲说道:“娲皇,我觉得你应该调查大地上的盘古种人类,还能有多少可以活下来的了。”
“盘古种……”
从来没谁这么当面称呼,女娲第一时间还愣了一下,紧接着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肃然说道:“飞廉,劳你一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