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凡贵和韩张扬的眼中,韩复是一个极其自负、极其骄傲的男人。
一直以来,都是韩张扬的骄傲。可是如今,他们看着韩复满脸惊慌,更是背靠着房门的一幕,都有些愣住了。
韩张扬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孔凡贵道:“是不是白家人,又来找麻烦了?”
韩复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
“你们两个快……快点儿,把床单和窗帘都系在一起,从窗口逃掉吧?我在这儿扛着。”
“逃掉?”
孔凡贵和韩张扬互望了一眼对方,失声道:“是白玉河和白世通、白世镜都过来了吗?要真是那样,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嘭!外面突然有人爆踹了一脚房门,一个青年暴喝道:“韩复,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们吗?你要是个男人就出来,咱们一对一单挑。”
韩复死死地硬扛着,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韩家人哪里得罪你们了吗?”
“哈哈,你们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好,好,那我们就让你知道知道。”
嘭,嘭!
夏侯成也上来了,两个人一脚一脚地爆踹房门。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木门,又怎么可能扛得住。韩复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跟遭受到人的重锤轰击似的,一下,一下……终于,他扛不住了,往前踉跄了几步。房门轰的一声,当即支离破碎,夏侯成和晁先锋都冲了进来。
韩复横身挡在了孔凡贵和韩张扬的身前,声色俱厉地叫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没办法,打不过人家,气势自然是软一截。
孔凡贵和韩张扬还是第一次看到韩复有这般摸样,他们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了尖刀,就这么站在了韩复的左右,眼睛狠呆呆地盯着夏侯成和晁先锋,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捅两刀。
晁先锋放肆地笑道:“你问我是什么人?”
“对。”
“韩复,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在这儿跟我们演戏吗?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叫做晁先锋。”
“我们韩家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这样找上门来?”
“哪儿也没得罪,我就是想欺负你们,咋地吧?”
晁先锋懒得去解释了,纵身扑向了韩复。
韩复跟他打过,自然是知道晁先锋的厉害。他随手摸出来了尖刀,对着晁先锋狠狠地劈了过去。晁先锋的嘴角,闪过了一抹戏虐的笑容,一脚踢飞了地上的暖水瓶,直奔韩复。嘭!暖水瓶砸在了韩复的身上,滚烫的开水夹杂着破碎的瓶胆,疼的韩复惨叫了一声。
晁先锋趁势而上,抓起门边的拖把,就跟扎枪一般,捅向了韩复的小腹。
韩复的眼镜有点儿看不太清楚,不断地挥舞着尖刀。
韩张扬在旁边看着了,上去一刀,劈在了拖把杆儿上。孔凡贵也想上去了,但是他让夏侯成给盯上了,就感觉落入了老虎口中似的,让他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着实是让人不舒服。
他是出来混的,手底下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还有好几条人命。向来,他都是这样看着别人的。要杀一个人,不立即杀死,而是像猫戏弄老鼠一般来回地用爪子拨弄。什么时候玩腻了,什么时候再一口咬上去。
他感觉自己就是老鼠,而夏侯成就是那只猫。
“杀!”
孔凡贵爆喝了一声,第一,他是想打破夏侯成凝结的气势。第二,他是在给自己加油助威,要不然,他真怕自己还没等冲上去,就已经器械投降了。
夏侯成冷笑着,一直等到孔凡贵的刀子劈到了近前。他才往旁边一闪身,突然出拳,掏向了孔凡贵的肋下。孔凡贵刀往下滑,想要斩断夏侯成的手臂。谁想到,夏侯成的手腕翻转,竟然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夏侯成的另一只手就轰向了孔凡贵的小腹。
一个是两只手,一个是一只手。
这样打起来,孔凡贵肯定是吃亏了。不过,他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狠角色,突然一头撞向了夏侯成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