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埑纳闷道:“这陈颍是有大才的好苗子,让他尚公主确实不妥,可他那妹妹不过一庶出女子,许她一个侧妃之位,如何还不妥?”
孙皇后回道:“皇上,以铭儿和陈颍的关系,大可缓缓图之,又何必操之过急呢。陈颍天资过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若是他妹妹成了皇子侧妃,就相当于在他身上打上了标签,将来他在官场上必然会凭白多上许多阻碍。
纵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能功成名就,大展才能,也极有可能成为杨国忠之流。皇上,还请三思。”
“朕这几日当真是被何昭那起子给气糊涂了,连这么明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唉。”李埑叹息道。
“幸好朕有皇后这样的贤内助,总能在朕迷茫的时候点醒朕。”李埑转而赞道。
孙皇后道:“皇上是太过操劳,心中焦急才一时没想到,即使没有臣妾,皇上也必是能想明白的,臣妾不敢居功。”
李埑道:“等陈颍到了京城,让铭儿去看看他,维系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孙皇后笑着点了点头。
……
尚德坊的所有宅院都是官宅,分配给三品以上文官,或者是林如海这种被额外额上的官员。
但以陈家的能为,在尚德坊弄到一所宅院也并非难事。陈颍特意弄到了林府隔壁的那所宅院,作为自己在京城的住所。
船行至码头缓缓靠岸停泊,黛玉几个女儿家直接在船上就登上马车,避免在鱼龙混杂的码头抛头露面。
陈颍一行下船不就,就见到贾琏带着一干小厮奴仆迎了上来。
“琏二哥别来无恙啊。”略拱了拱手道,“小弟还特地去扬州和琏二哥会合,不想琏二哥竟提前回京了。”
贾琏歉意赔笑道:“陈兄弟,不是我故意失信于你,实在是家中老太太派了人去扬州催我,我才不得不提前回来。”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琏二哥了。”
贾琏忙摆手道:“不妨事,虽是长辈有命,但的确是为兄失信了,不怪陈兄弟你如此想。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陈兄弟先随我回府上罢,老太太一直想见见你这个未来的外孙女婿呢。”
陈颍心中冷笑,之前几次三番逼迫林如海送黛玉进京,如今也问也不问一句,贾家之势力,变脸之快,世所罕见。
“琏二哥和老太太的好意颍感激不尽,不过初到京城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且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实不好去唐突了老太太。”陈颍婉拒道。
贾琏笑道:“老太太早料到你会拒绝,来时便和我说了,你和咱们是自家人,哪来的唐突一说。”
见陈颍面露犹豫之色,贾琏又道:“至于搬运行李、整顿宅院的杂事,交由下人去办便是。其实以为兄之见,这些都不必烦忙,老太太怕是要留陈兄弟你住在我们府上。”
陈颍再想推拒时,忽听到一阵马蹄声,然后视线中出现了三匹狂奔的骏马。
陈颍不由心道:这京城之地果然纨绔遍地,才入京便遇上当街纵马的纨绔子弟。陈颍对装逼打脸的事兴趣不打,指挥着下人避让开,以免那奔马扰到了黛玉。
陈颍虽有意避让,但那马儿却是冲着陈颍而来。
“吁”马上之人一勒缰绳,停在了陈颍深浅我,然后翻身下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二皇子,有着怡郡王之封的李铭。
“陈颍拜见殿下。”陈颍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礼敬道。
贾琏心中一惊,眼前这华服公子居然是为皇子,而且好像是特意来找陈颍的。
贾琏慌忙带着一众下人参拜,自不必多提。
李铭打量了陈颍片刻,笑道:“你还是这幅有礼有度、保持距离的样子,都说了咱们是朋友,无需如此客气。”
陈颍道:“殿下贵为皇子,私下咱们可以是朋友,但现在这种场合,陈颍不敢僭越。”
李铭摆手道:“行了,我刚从上书房下课,就急奔来迎你,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走罢,去我的王府说话,我可是有不少问题要问你呢。”
贾琏心下惊如雷鸣,陈颍不但认识皇子,好像还关系极亲近。转念一想,自己说不定也能借此和这位皇子成为朋友,一时喜之不尽。
然后李铭却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贾琏,问也不问一句,只与陈颍交谈。
陈颍笑道:“多谢殿下盛意,还请容颍送了女眷回府,再去王府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