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就照着做了,将溶液的水雾喷洒到白毛上面,说来也奇怪,这溶液才喷上去,就只见白毛就开始发黑。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迅速凋零,而且马上就衰败下去,这简直就是立竿见影的,我一圈圈喷下来,最后白毛就彻底没有了,能看见完整的尸身来。
我问老法医这是什么东西,他只说我并不是学医的,和我解释起来会很费劲。只是告诉我他根据孢子的生长特性配置了这样的抑制其生长的药液出来,却只能抑制,并不能完全杀死,而且暂时他还没有找到孢子的繁殖周期,也就是说要保持尸身的话,就要定期喷洒这种药液。
老法医这样说的话,其实已经在隐晦地告诉我一个信息,就是郑于洋的尸体的确是他在保存。这点已经毋庸置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郑于洋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恢复之后的尸身却已经和早先看到的很不一样,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尸身上会有很多的青斑,一块块地就像是生了霉的霉印一样,老法医说这些地方就是孢子寄生最密集的位置,而且随着孢子的繁殖,尸体会逐渐变成彻底的青色,就像全身都死淤血一样,我问这样对尸体有影响没有,老法医没有说话,他看着尸体一阵子之后说:“这个我还不知道。”
说完他又问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
我说:“想要知道他们详细的死因以及内里的一些秘密,还得要解剖了来看。”
老法医却摇头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所以我的提议还是免得夜长梦多将尸体给焚毁更好一些,毕竟解剖也是找不到有用线索的。甚至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问老法医说:“为什么?”
老法医才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要是从尸身解剖上能找到秘密,那么行凶的人为什么不将尸体连着一起毁掉,非要留下这样一个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他?”
我说:“这的确有不合理之处,只是我也曾经遇见过,凶手故意留下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一些问题,进而持续追踪下去。”
老法医又摇了摇头说:“可我并不这样想,你说的这个变数太大,如果行凶的人的确是故意留下尸体作为我们探查线索的依据,可是却不像你说的那样,会找到有用的线索,而是阴气更严重的事故呢?”
我看着老法医便没有说话了,老法医则继续说:“他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线索就一定会去解剖尸体,而尸体一旦被解剖就会有更加不好的事发生,这是他们早就已经布好的一个连环陷阱,就是拿准了我们会有这样的心理。所以引我们步步深入,所以我认为这些长了白毛的尸体已经没用了,不用再多费工夫。”
我听见老法医这样说,自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能全然信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他这样说是不是带了什么目的。只是我又有些不得不信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倒底是该不该听,于是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还是将尸体火化掉?”
老法医说:“我曾经建议过樊振,他没有听,所以我现在又说出来,你是樊振带出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听,不过我已经将真相如实告知,信不信我已经不关心,而是你们需要去斟酌的事,解剖的事我不会参与,因为我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还是明知有危险还要偏这样做。”
我回答他说:“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老法医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了,他说:“其实我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两具尸体而来,你看见我带来了药液,其实也就是能有一个和你交谈的前提,就是我想知道陆周的尸体,你怎么处理了?”
我听见他问起陆周,于是想起他们之间见面的情景,我说:“他的尸体没有放在医院里,而是暂时寄放在了殡仪馆那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法医说:“并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和陆周有一些交情,听说他死了想亲自看看他的尸身,也算是尽一个老友的职责,毕竟我也不能为他做别的什么。”
我说:“如果你想要看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