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道黄色纸符,交给父亲,说:“带着这个,保你晚上不会有事,但你回来后一定要烧掉,不可留在身边。”
父亲又急忙点头,然后又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他的“钱包”,翻开层层红布,从里面取出仅有的两张五十元,颤抖着递给薛神人,说:“薛神人,您别嫌少,我就只有这么多了,还请您收下。”
薛神人推回父亲干沧如树皮的手,又看我一眼,说:“钱收着,以后或许还有用,我告诉你,瓜娃有阴眼。”
“啊!”父亲惊叫了一声,说:“瓜娃有、有阴眼?”
薛神人点了点头,就转身出了屋门,留下父亲一个人发呆。
我当时不明白“阴眼”是什么东西,等我长大后才明白,原来人类中,有很少一部分人长着阴眼,有阴眼的人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鬼,没有想到,我竟然是一个长着阴眼的人。
在村子里有一个传说,但凡长着阴眼的人,都长不大,或不长久,因为他们总是会被看到的东西吓死。父亲叹气归叹气,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我的命数。
当晚父亲就带着王二哥给我的手帕,拿到后山焚烧掉,果然在第二天,我出奇的好了,不但开始吃东西,而且下午就能下床活蹦乱跳了。
父亲十分高兴,从地窖里去取出一瓶他珍藏了十几年的酒,让我当天就送到薛神人家去,其实父亲也是希望我能得到薛神人的指点,逃过命中的劫数,只是当时我并不理解父亲这番意思。
薛神人的家在村子的东头,并不远,我接过父亲精心擦干净的酒瓶,就去了薛神人的家,临行前父亲千万嘱托,让我去了给薛神人多磕几个头。
薛神人家门前长着着很多苍劲的松树,十分幽静,古朴的大门紧闭着,给人一种来错朝代的感觉。
我提着酒,悄悄来到大门前,发现大门上有一个小洞,不知道薛神人在不在家,我就凑上眼睛,透过洞向里面院子望去。
洞的那边什么都没有,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我正犹豫敲不敲门,忽然洞口那边,也出现了一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一个不注意,我被吓的坐到在地上,酒瓶掉在地上滚的老远。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门里面传来诡异的笑声。
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但抬头见炎炎阳日,古松幽静,不像是有鬼出没的地方。
难道我看错了?
鼓起勇气,再次靠近那眼洞,那边眼睛还在,还一个轱辘的打转。
“嘿嘿嘿嘿嘿嘿”
我当时也拿不定,里面到底是人是鬼,但看眼神清澈,应给是个人。
“你、你家有、有人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人。”同样是幼稚的声音,听声音是一个女孩。
“那薛神人哪里去了?”听到声后,我胆子大了起来。
“死了?嘿嘿嘿”女孩又诡异的笑了起来。
我觉得头皮又一阵发麻,感觉这幽静的宅子像一个鬼宅。
“灵儿,你在和谁说话?”院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的多。
“我在和鬼说话,嘿嘿”女孩大声回答。
我当时摸不清那女孩怎么这么调皮,但我明显听到那女人一阵叹息声,然后就听到明显的脚步声向大门走来,一个女人打开了大门,看到我后,“咦”了一声说:“张瓜娃,你在这里干啥。”
我没有急着回答那女人的话,而是向门后看去,果然有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倒特别水灵,衣服穿的也很干净整洁,只是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见那女人看着我,急忙捡起地上的酒瓶,说:“我来找薛神人,是他治好我的病的,我大大要我来给他磕头。”
女人哼哼冷笑一声,说:“神人、神人,他是个屁神人,连自己的女儿都治不好,还叫神人,进来吧。”
我微微笑了下,抱着酒瓶跟着女人后面,一直走到一个正堂的屋子里。那女孩一直诡异的跟在我后面,我也发现她怪异的地方:她的腿、手似乎不会折弯,脖子也直直的,走起路来慢慢的,像个僵尸,你要看她,她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嘴巴会拉出一条长长的缝隙,横跨半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