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心里不免有点不爽。</p>
辛辛苦苦创业，赤手空拳把汉卡折腾出来，给学校完成一个国家重点项目，还要不断给人非议。</p>
真特么蛋疼啊。</p>
不过汉卡马上就要做出来了。</p>
再忍一忍。</p>
最后这关头别出事就行。</p>
姚小聂回到华芯技术服务部。</p>
牲畜们仍然热火朝天地干着。</p>
周年丰上来问道：“小聂，今天开会怎么样？”</p>
姚小聂笑笑，说道：“很好。各单位派来的专家很配合，组了个专家团队。汉字字库的事情落实了，汉卡研发工作胜利在望。”</p>
牲畜们士气高昂地喊着：</p>
“太好了！咱们就要出成果了！”</p>
“咱们要干成一件大事了！”</p>
“老大领导有方，我们这第一次创业就要成功了！”</p>
姚小聂敲打道：“都少得瑟，记着把尾巴夹起来，外头多少人盯着咱们。就算出了成果，更加要低调。”</p>
“我们明白！昨天老大说的话我们都记着了！”</p>
“我们如果还飘起来，你就罚我们写检讨，写一份抄十分！抄到我们怕为止！”</p>
姚小聂没多说，他朝周年丰招招手。</p>
姚小聂上楼，进办公室坐下。</p>
周年丰跟进来。</p>
姚小聂：“年丰，坐。刚刚曾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去，训了我们一顿。主要是因为昨天和保卫科冲突那件事情，我就是想交代你，务必谨慎低调，盯着弟兄们，千万不要再惹出事端。”</p>
周年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看着大家，保证不出事。凡事我们宁肯退一步，吃些亏，也别冒风头。”</p>
姚小聂：“很好。有你看着这个摊子，我放心多了。”</p>
姚小聂看着周年丰。</p>
19岁的周年丰青春年少，清清秀秀，还有些小鲜肉的气质，完全看不到日后扶贫楷模的模样。</p>
周年丰家庭在贫穷的粤北山区里面。</p>
他在学校里面表现很好，学业优秀，毕业时他本来有机会像姚小聂一样留校任教。</p>
但是他挂念家里老父亲老母亲，拒绝了留校任教的机会，转而申请分配到家乡的县办公室。</p>
所以周年丰的出身、乃至毕业分配的起点都是众牲畜中间最低的。</p>
周年丰分配回家乡之后，就此在基层熬下来。</p>
经济快速发展、经济利益至上的90年代到新世纪初的县级政府……</p>
那是一言难尽。</p>
反正什么事情都有，活生生一副人世百态图。</p>
周年丰本性纯良，为人正直，虽说不是眼里掺不得沙子，但遇到原则问题是绝不妥协的。</p>
所以周年丰在那个年代不合群，也得不到什么赏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