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黄昏，忽然飘起了白雪。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情，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p>
“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霞，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p>
杨若儿听着姚小聂哼起歌来，她本来还撇嘴。</p>
但听着听着，她有点入神了。</p>
小杨同志也是个典型的80年代文艺女青年啊。</p>
能捧着诗集流泪的那种。</p>
小杨同志觉得。</p>
这曲和这词，写得真好啊。</p>
这歌谁写的？</p>
小杨同志想问，但问不出口。</p>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p>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p>
小杨同志听着前面那个混蛋的歌声。</p>
她听得入神。</p>
不知不觉擦了擦眼角。</p>
………………</p>
姚小聂和杨若儿来到南门的小摊。</p>
牲畜们正喝得高兴，闹得正欢。</p>
他们回头看见姚小聂和杨老师，顿时都安静了。</p>
好几只牲畜光着膀子，他们连忙把衣服穿上。</p>
几个在抽烟的，连忙把烟灭了。</p>
杨老师看到这场面，也僵在哪儿。</p>
周年丰反应最快，他忙迎过来，说道：“杨老师来了，快请坐，这儿有炒河粉，给您叫一份吧。我们喝了点啤酒，有点闹腾，您别介意。”</p>
杨若儿相当尴尬，但已经来了又不能走。</p>
果然还是被那混蛋忽悠了。</p>
她使劲瞪了姚小聂一眼，在空位上坐下了。</p>
姚小聂无视小杨同志的死亡凝视。</p>
他给杨若儿倒了杯啤酒，举起酒杯，说道：“敬我们敬爱的杨老师一杯，感谢杨老师担任我们的指导老师，希望我们再接再厉，团结奋进，再创佳绩！”</p>
杨若儿面对这场合，只能端起老师的架子，端着酒杯，说道：“谢谢各位同学，感谢大家的信任，我一定继续做好我的工作，希望能够和同学们一起做出更大的成绩。”</p>
“说的好！敬老师！”</p>
“谢谢老师！走一个！”</p>
牲畜们又放松下来，吃着闹着。</p>
杨若儿喝了几杯啤酒，吃着河粉，慢慢也放松下来，和大家有说有笑。</p>
过了一会儿，远处两个人影走来，是高呈林和郭尼娜。</p>
他们俩脸色不大好，看见大伙，勉强笑着。</p>
郭尼娜在杨老师身边坐下来，俩女生好歹有伴了，这些天她们偶尔会见着面，处得不错。</p>
高呈林坐在一旁，姚小聂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p>
高呈林神色沮丧，说道：“小聂。尼娜给印刷厂领导叫去谈话，厂里要让她下岗。”</p>
姚小聂不觉得意外。</p>
郭尼娜在岭南工学院里面闹出来的事情太大，虽然岭南工学院没有追究，但是郭尼娜的单位知道了，势必要处理她。</p>
毕竟这些国营单位是非常重视“作风问题”的。</p>
郭尼娜因为被看作“洋人”，原本在厂里就被排挤，厂里的处理自然不会客气。</p>
高呈林笑了，说道：“反正尼娜本来也不想待了，这样正好，干脆走了算了。尼娜想回东北老家，我想着，我跟她一起回去吧。闹出这摊子事，我在学校里待着也不自在，不如跟尼娜回家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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