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听着，哈哈大笑起来，道：“把那两个梅瓶拿过来我看看。”</p>
宋大良忙将梅瓶奉上，还和万公公讲解道：“您看这胎体，您再看这颜色和造型，整个景德镇，有谁比得上。”</p>
万公公仔细看了看，觉得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p>
他让宋大良把梅瓶给宋积云：“宋小姐，你也看看。比你父亲烧出来的祭白瓷有什么不同？”</p>
宋积云拿在手里看了半天。</p>
她越看，心中疑惑越深。</p>
宋大良烧出来的祭白瓷，比她父亲之前烧的还要细腻。</p>
好像进行了工艺改进的。</p>
难道他挖过去的窑厂这么厉害。</p>
她不由朝两个师傅望去。</p>
两个师傅立马低下了头，面露愧色。</p>
宋积云直皱眉。</p>
宋大良看着，终于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还道：“大侄女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管你把不把我当你的大伯父看待，我却不能亏了你这个做侄女的。这次御窑厂的订单，我来帮你收拾残局。你就当是个经验教训，以后行事多想多做，可别再这么不知深浅了。”</p>
万公公在旁边点头。</p>
有两家能烧祭白瓷，打破了宋又良在世时一枝独秀的局面，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p>
宋大良见万公公的态度，压制不住心底的喜悦，眼睛笑成了一道缝。</p>
罗大兴小跑进来，轻轻喘着气道：“大小姐，可以开窑了！”</p>
众人均很意外。</p>
罗大兴兴高采烈地道：“外面降了温。”</p>
万公公觉得很巧，兴致勃勃地道：“走，去看看！”</p>
祭白瓷作坊里，窑工们都跪在地上迎接万公公。</p>
宋积云等人陪他在窑边站定。</p>
罗子兴拌着嗓子眼喊着“开窑”。</p>
窑工们小心翼翼地将砖一块一块的撬开。</p>
厚厚的灰下，是废墟般的的匣钵。</p>
罗子兴颤抖着手，轻轻地扒开了匣钵。</p>
他有些佝偻的脊背半晌都没有动。</p>
这是烧坏了吧？</p>
宋大良幸灾乐祸地想。</p>
强行烧窑，他还没有听说有成功的例子呢！</p>
他不由踮了脚。</p>
只见那罗子兴像疯了似的，不停地开始扒拉那些烧成了陶烁的匣钵。</p>
宋大良目光闪烁。</p>
要是这次烧出空窑就好了。</p>
他这念头闪过，那罗子兴猛地转过身来。</p>
他满脸是泪却难掩其兴奋。</p>
“大小姐，大人，”他高声嚷着，侧身一旁，道着，“您们看！”</p>
阳光下，一片玉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