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的大脑被眼前之人的容貌，冲击的一塌糊涂。</p>
明明刚刚还是信使再跟自己交谈。</p>
怎么低个头的功夫，信使就变成隐者了？</p>
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p>
穆斯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艾凉的脸庞。</p>
艾凉的相貌，逐渐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p>
这张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p>
穆斯干笑一声：“老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玩……”</p>
biu！</p>
一发子弹，打在穆斯的身后的石制台阶上。</p>
艾凉举着消音手枪，将枪口对准穆斯：“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让你回忆起我是谁。”</p>
霎时间，一道振聋发聩的哭嚎声，响彻墓园。</p>
“唔哇啊啊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p>
穆斯半蹲在地上，一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的表情。</p>
仿佛刚刚在车上，不停小声bb，疯狂diss隐者的不是他一样。</p>
哭声顺着风，至少传出几十米远。</p>
反正这里是墓园，有人嚎啕大哭，是挺正常的事情。</p>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p>
穆斯这家伙，光打雷不下雨，只知道扯着嗓子干嚎，一滴眼泪都不带掉的。</p>
如果墓园里有鬼魂的话，估计都会从骨灰盒里钻出来瞅瞅，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哭的这么笑顺。</p>
面对干嚎的穆斯，艾凉没有出言制止。</p>
只是轻轻把手指放到扳机上。</p>
果然，小小的动作比什么话都管用。</p>
穆斯立即止住哭声，举起双手。</p>
没错，就是这个味！</p>
熟悉的相处模式，让穆斯再次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p>
只有真正的隐者，在面对他的哭嚎时，才会如此的不讲道理。</p>
嚎？</p>
你继续嚎，嚎够了就上路吧。</p>
“刻印哪来的？”</p>
艾凉将枪口对准穆斯的脑袋：“不用开口解释，在大脑里回忆一遍就行。”</p>
合着读心，读脑是使徒会的标配技能不成？</p>
穆斯闻言，下意识的在心底腹诽了一句。</p>
但下一刻，立马变成了拍马屁的话。</p>
咻！</p>
子弹带着一股热风，从穆斯的发梢边缘擦过。</p>
像是伤口倒上辣椒水一样的，火辣辣的痛感。</p>
让他打了个哆嗦。</p>
“给你五秒钟，集中精神回忆自己是怎么得到刻印的。”</p>
穆斯不敢再胡思乱想，立即在脑海里回放起当时的场景。</p>
艾凉顺着穆斯的回忆，成功接入刻印。</p>
使徒会与心灵相关的诡异物，不管是批量生产的面具，还是穆斯手上的这种刻印。</p>
都是出自千面人之手。</p>
这些东西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给人灌输技能或者读心那么简单。</p>
对策局在亚联各地，抓捕了不少面具的使用者。</p>
通过逆向研究，最终得出结论。</p>
面具类似于一个中转器的存在，它会让使用者，连接上一个特殊诡异。</p>
从使用面具的那一刻起，一切和使徒会有关的记忆，都会通过面具上传。</p>
简而言之就是，使用者虽然还记得这些东西，并能正常回忆起来。</p>
但相关的记忆已经不是你的了。</p>
每一次回忆都相当于，你从面具的记忆库调取记忆。</p>
只要切断使用者和面具的联系。</p>
面具的使用者就会瞬间忘掉，有关使徒会的一切。</p>
就算不切断联系，对面具的使用者，进行读心之类的手段时。</p>
所能看到的，也只有自动编纂出来的正常记忆。</p>
除非读心者在精神方面的造诣，超过了千面人。</p>
否则根本探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p>
拷问面具的使用者，就相当于赌博。</p>
必须赶在千面人的精神触须，注销掉使用者的面具账号之前。</p>
在使用者彻底忘掉一切记忆之前。</p>
用物理手段，从他们的嘴里问出情报。</p>
就算如此，对策局也没能获得多少，有关使徒会的情报。</p>
和使徒会牵扯越深的人，忘掉记忆的速度就会越快。</p>
不少人在被捕的那一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p>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p>
千面人能无视距离限制，随时都可以将部分意识，降临到面具使用的身上。</p>
这使得对策局的人，连面对小喽喽一样的面具使用者时，都要提前准备好遗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