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又能有几个十年？</p>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p>
当初那个热忱的隐者早就消失了，夏启元现在要面对的，是冰冷绝情的割喉狂魔。</p>
艾凉这边对夏启元的看法，跟夏启元对他的看法差不多。</p>
正如饿了就像吃饭，渴了就会喝水。</p>
人的主观意识在一定程度上，是会受到身体本能意识的影响，夏启元用着贺军的身体，不可避免的会沾染上贺军的意志。</p>
而且口说无凭，谁能保证现在夏启元，不是贺军伪装的呢？</p>
就像艾凉也可以模拟出，信使的人格一样。</p>
贺军会不会靠着转灵，吞噬了夏启元的意识。</p>
在艾凉发问后，靠着夏启元那里得到记忆，刻意伪装成夏启元和他交流？</p>
一切都是未知的。</p>
这就像战争时期，两个拿着枪的陌生老兵，在森林里偶然相遇。</p>
大家谁也不相信谁。</p>
更别提放下武器，坐到一块畅聊未来了。</p>
艾凉和夏启元之所以用老熟人的口吻交谈，只是因为便于交流罢了。</p>
见装傻不顶用。</p>
夏启元脸上的怪笑也开始缓缓收敛：“那你说说怎么合作吧，总不可能一直像这样隔空喊话吧？”</p>
“很简单，通过穆斯。”</p>
艾凉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按照我之前给穆斯布置的指示进行，先摸清楚雅努斯的真实身份再说。</p>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一切计划都是无用功。”</p>
“这个没问题，我们本就打算先调查清楚门徒的身份，然后再想办法堵他。”</p>
对于这个提案，夏启元是双手赞成。</p>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个问题：“你确定穆斯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在门徒手下干活，稍有不慎就会没命，他愿意冒这种风险？”</p>
“我没说让你来当这个恶人。”</p>
早就与天真说再见的艾凉，一眼就看穿夏启元的想法：“我会要求他继续卧底在雅努斯身边。</p>
等事情结束，使徒刻印是你们的，穆斯本人也是你们的，你们只需要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就行。”</p>
虽然对策局的存在不为人知，但强行要求非对策局成员，执行危险行动……</p>
不是说他们没这么干过，只是对策局毕竟是官方机构，形象很重要。</p>
表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有个人出来唱白脸，能省下不少“思想工作”。</p>
艾凉并不在意自己在穆斯心目中的形象。</p>
正好他唱白脸，夏启元唱红脸。</p>
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形象这东西，早已固定。</p>
在穆斯的印象中，隐者即便愿意跟自己道歉，也只会说：‘好了，给你服个软，算你错了行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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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以上只是穆斯本人的妄想。</p>
大多数情况下，对于穆斯的抱怨，艾凉都是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甩过去。</p>
“那就没问题了。”</p>
夏启元满意的点点头，仿佛刚刚为穆斯着想的不是他一样。</p>
这家伙在目的达成后，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属实烂人一个。</p>
难怪当年被叫两面三刀。</p>
夏启元从扶手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举在半空中：“那么合作愉快？”</p>
说完，他也不管艾凉有没有听到，就直接扭开瓶盖。</p>
吨吨吨的灌了大半瓶。</p>
就像是在担心艾凉会说风凉话破坏气氛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