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夜色正浓,待一杯清茶了然,春源朔收回了赏月的目光,偏过头看了眼茶杯旁的手机时间,站了起来。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唱和歌的腔调戛然而止,众女纷纷抬起了头。
“这么早吗?要不再玩一会儿?”
东山未夕可爱的童颜上尽显着挽留之色,宛如天空的明亮圆月般的大眼睛,眨了又眨。
“现在才刚到九点。”
佐仓铃音衣看了眼时间,没有再继续多说些什么,但表达出的意思还是希望能多留一会儿。
中野爱衣温和笑了笑,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再多玩一会儿。”内田真理瞪了眼春源朔,向旁边挪了挪位置,拍了下地板:“你到这儿来坐。”
“你们玩就可以了。”
“待会儿和我一块回去。”
两目对视,那一双漂亮的杏眼在皎洁月色的倒映下,折射着银光,闪闪发亮。
其中好像藏着满是繁星的夜空,璀璨闪耀;又好似风和日丽下的湖泊,微波粼粼。
看了几眼后,春源朔垂眸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圆圈的缺口处坐下,突然一股混合的幽香从身旁两侧飘进了他的鼻腔。
香味很淡,只是轻轻飘过,便又消失不见,好似一缕发丝轻抚过鼻尖。
不可察觉,却又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春源朔下意识耸了耸鼻子,尔后又抬手轻轻揉了揉,莫名的不适感才消退了许多。
“再玩半个小时就回去。”内田真理在他坐下的时候,悄悄在说道。
“嗯。”
春源朔应了一声,看了眼左侧正拿着歌牌的佐仓铃音,盘腿坐好。
被打断的游戏,紧跟着继续。
“刚刚是唱到哪儿了?”
佐仓铃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忘了。
“我还是重新再唱一遍吧。”
她端起侧边的茶杯,抿了口水,轻咳了几声,对着手中的歌牌,用着怪异的腔调唱了起来。
时而低沉嘶哑,时而高昂清脆,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是漏风了一般。
至于具体唱的是什么,春源朔没有仔细去听,此刻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脑子里全是这种怪异的腔调。
耳旁仿佛是有一万只鸭子鸣叫,其中貌似还出现了鹅咏。
真的是无法形容。
偏头看了眼正皱着眉,小脸涨红,山脉此起彼伏的佐仓铃音,内心的怪异感逐渐减弱。
至少在唱完之前,已经是完全适应过来。
“可以找了。”
佐仓铃音喘着气轻咳了几声,拿过茶杯,边拍着胸脯边喝着水,才好受了许多。
瞥了眼旁边正悠然翻着歌牌的春源朔,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家伙玩游戏还这么消极,真的是可恶。
内心吐槽了一番后,她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道:“再不快点找,可就要被闹闹抢了先。”
春源朔毫无含义的“啊”了一声,抬首看了眼正埋着头俯身找着歌牌的东山未夕,也不着急,依旧保持着悠闲的姿态。
“抢先了也没关系,这只是个游戏。”
“哈?”
一向胜负欲很强的佐仓铃音,瞪着眼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春源朔,有些窝火。
“即使是游戏,也应该拼尽全力,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春源朔扭头看了看满面严肃又带着一丝怒意的佐仓铃音,此番情形,使得他不由得联想到一只因为被踩着尾巴而炸毛的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