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仓铃音迷迷糊糊的醒来,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房间上方熟悉的天花板,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上边。
床头睡眠灯的亮光,让她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从薄被里伸出手,往额头上摸去,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额头上其实还盖着一条湿毛巾。
但把毛巾拿掉,那晕沉的感觉却不见好转。
果然还是感冒了。
佐仓铃音叹了口气,把手缩回薄被中,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却莫名的有些冷。
侧着脸,看着窗外的半月。
当时冲进雨幕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将要感冒的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会来的如此凶猛。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副动不动就感冒,或者出现一些其他问题的体质,但正当面对时,依然是不能放平常心。
她还是一如以往的害怕病痛。
经历的风霜能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但这些年来几乎是一周小病,半月大病的常态,只是让她习惯了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和他完全是不能比呢。
爸爸说的没错,男人虽然同年龄段心理不如女人成熟,但其成长速度,却不容人小觑。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佐仓铃音呆呆望着窗外的夜空,惨白的月光照拂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过去的病态苍白。
没有前几天的亮。
今天六月三十号,旧历是二十一,距离一月中最圆的那一天,已经过了六天。
不行,现在连记日期的习惯也像他。
佐仓铃音别开脸,看向床头柜的睡眠灯,灯下面放着半杯凉掉的水,和一盒退烧药。
萤色的灯光,微弱的几乎让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有觉察,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更加皎洁明亮的月色中。
看得久了,又开始有些困乏,
她打了一个哈欠,正要闭上眼准备直接睡到明天早上时,耳边传来房间门被人打开的吱呀声。
“铃音,你醒了啊。”
是中野爱衣。
佐仓铃音扯了个自认为很难看的笑容,嘴唇动了动。
“晚上好,爱衣。”
声音很沙哑。
费力说完这一句,佐仓铃音连忙把嘴巴闭上,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口渴到了这种程度。
“先别说话,我给你倒杯温水。”
中野爱衣温声提醒了一句,拿着床头柜上半杯凉水又走了出去。
房间里,睡眠灯的微弱灯光依旧,有些暗,以至于刚才中野爱衣进来时,佐仓铃音都没察觉到是谁。
刚把手放在开灯按钮上时,房间的灯亮了。
她半眯着眼睛,只见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是她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爱衣,你快吓到我了。”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不免还是被那刺眼的灯光闪了眼睛。
等眼睛完全适应过来,再去看时,佐仓铃音脸上顿时出现了惊讶意外的表情。
“志伸?”
“是不是被烧糊涂了?没大没小的。”
门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佐仓铃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儿,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
在她的身后,中野爱衣跟着走了进来,把倒满温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朝两人笑了笑,就离开了房间,顺带把门带上,留给母女两人一个独处的安静环境。
“她就是你口中经常提到的中野爱衣吧,很不错!”
“当然!”
佐仓铃音骄傲的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