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南都这样说了，贺明华自然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答应。</p>
交代完一切，顾司南便回到了他“萧瀚”的本职当中，彻夜护卫夏清阳的碧亭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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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天晚上，彻夜未眠的人不止顾司南。</p>
顾司南走后，夏清阳简单捋顺了一下下一步的计划。</p>
她写下一张字条，探身出窗棂，用口哨叫醒树杈上随时待命的“信使”——也就是被殷皇后起名“团子”的小胖鸟。</p>
显然，团子对于这么晚了还要被叫起床感到非常不满。</p>
它啾啾地跳到窗台上，向夏清阳控诉，问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p>
“抱歉抱歉，会给你加餐的~”</p>
夏清阳好说歹说地哄了一会，团子才气哼哼地扇动翅膀飞了出去。</p>
字条上，她约任怡明日一同去夏家。</p>
虽说受限于字数，她没有写得很明白，但任怡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明白她的意思——</p>
夏敬之的手中，掌握着“赈济粮”一案的有关情报，或许还有官员之间行贿受贿的记录。</p>
安右丞手眼通天，稍稍对夏家施以打压，夏家就招架不住了。这次说白了，是因为有任怡强出头，安右丞忌惮太后，因此作罢。往后呢？</p>
所以夏敬之已经没有能力再将这一案子查下去了，这是其一。</p>
其二是，“赈济粮”一案的真相，关乎民心，关乎风向，也关乎百官的站队。</p>
如果任怡能牵头，将这个案子查透，便是她执政能力的体现。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能对她更信一分。</p>
这是他们在政治上打赢任傅的关键一仗。</p>
因此于公于私，夏清阳都打算把“赈济粮”一案接手过来。</p>
送走团子，夏清阳便坐回桌前，点着灯，将她已经起草得七七八八的计划加以细化。</p>
夜很漫长。但因为有道君，偶尔在她休息时跟她闲聊，所以倒不是特别枯燥。</p>
不过道君主要是教育她，好端端将时空法珠这么好用的宝贝送给顾司南的这一轻率举动。</p>
夏清阳听了一会：“可既然您刚才在听我们的谈话，不是也没有制止我吗。”</p>
道君噎了一下：“那是因为……”</p>
“因为？”</p>
道君哼了一声，不再说话。</p>
那是因为他知道，以顾司南的性格，最后是绝对不会收这珠子的。毕竟她虽不是个情种，可他是啊。</p>
当然，道君是不可能把这话告诉给夏清阳的。</p>
他才不给顾司南涨好感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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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天擦白。</p>
夏清阳梳洗打扮得当，站在京城里的小巷口。</p>
今日回夏家，她没有带上明珠，也没有告诉明珠。</p>
毕竟从现在开始，她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走上了反叛军的道路。</p>
如果可以，她会尽量将自己的行为与夏家人割开，直到最后尘埃落定，避免累及他们。</p>
任怡如约如时来到小巷口里找她回合。</p>
二人默契依旧，见面对个眼神，便差不多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p>
“那，清阳，咱们走着？”</p>
“殿下如何是知道的这个名字？”</p>
“偶然听淑玉她们叫过。我猜，大概是你拜师后起的道名，只有关系亲近的人会这样叫。”</p>
“殿下果真聪慧。”夏清阳没有纠正，反倒笑了起来。</p>
任怡也稍翘唇角：“不及你万分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