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陇州城住了一天，翌日一早魏长天一行就继续赶路回蜀州。</p>
头一天无事发生，当第二天众人赶到岭州时便听到了大奉军队兵临原州的消息。</p>
如此局势对大宁朝廷无疑很不利，不过这跟魏长天都没啥关系......最起码暂时没关系。</p>
他眼下只在乎怎么把柳家灭掉。</p>
至于宁永年......</p>
“公子，皇上回京了。”</p>
马车上，楚先平将“电码本”收起，如实汇报刚从同舟会传来的消息：“是昨夜回的，不过今日未上早朝，朝中仅有几人知道此事。”</p>
“嗯？回京了？”</p>
魏长天一愣，不知道宁永年为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京城。</p>
冀州之战才开了个头，原州那边又遭遇外敌，随时都有可能开打。</p>
这种时候宁永年却从前线返回京城，那只能说明京城中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p>
会是啥事呢？</p>
魏长天跟楚先平对视一眼，思考片刻后脑海中都冒出了同一个想法。</p>
“给同舟会传令，让他们提高警惕，最近五日除非有特别重要的情报，否则一律不准与其他人联络！”</p>
魏长天皱眉说道：“尤其是宁文煜，不出意外的话......宁永年一定会试探他。”</p>
“他是我们在皇宫中身份最高的细作，最好能保住。”</p>
“不过如果实在保不住的话......”</p>
“......”</p>
魏长天突然压低声音小声说了两句。</p>
楚先平闻言神色微微一动，旋即点点头。</p>
“公子，明白了，我这就传令过去。”</p>
......</p>
......</p>
当夜。</p>
皇宫，石渠阁。</p>
雕梁画栋的石柱旁站着两列身着黑衣的带刀武人，正是已经并入都察院的花翎卫。</p>
而在石柱尽头的桌案前，宁永年看着身前的四人，表情已是阴沉到了极点。</p>
大皇子，宁文均。</p>
二皇子，宁文煜。</p>
镇国大将军，韩兆。</p>
太傅，蒲思义。</p>
除了已经命丧天牢的兵部尚书项世渊，这四人便是那条重要情报仅剩的知情者。</p>
其实原本宁永年自始至终就只怀疑过项世渊一人，当初选择同时将情报讲给五人听也是为了避免项世渊会有所怀疑。</p>
是，项世渊最终确实没有怀疑，也确实被自己给揪了出来。</p>
可直取冀州城的谋划却还是失败了。</p>
那么这便意味着，这四人之中还有细作......</p>
两人是自己的儿子，一人是曾辅佐过大宁两位帝王的名将，一人是自己的老师。</p>
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宁永年实在不敢相信这样四个人中居然会有人背叛自己，背叛宁家。</p>
但事实就是如此。</p>
想到被卫颜玉高高吊在城墙之上的许承文，宁永年深吸一口气，眼神不自觉在宁文均和宁文煜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说道：</p>
“冀州之事你们都已知道了。”</p>
“大宁将士眼下仍在前线与反贼厮杀，而朕却选在此时回京。”</p>
“其中缘由想必你们应当已经猜出......朕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p>
“都说说吧。”</p>
“......”</p>
宁永年一番话说完，石渠阁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p>
直到既是内阁大学士，又是太傅的蒲思义干咳一声，率先开口回答：</p>
“咳，皇上。”</p>
“老臣觉得此事尚不能妄下断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