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能学会飞吗？”</p>
杀生丸没有回答。</p>
……</p>
关东，出羽境内，寒河江。</p>
被逼出西国的豹猫一族与冬岚等妖汇合，在各路妖怪的追杀中不得不迁往最东的蛮荒之地。</p>
他们一族的精锐皆为杀生丸所杀，成年的豹猫也在妖族夹击下相继战死。如今，族里剩下的只有幼崽和长老，上下实力青黄不接，存在的断层需要几百年才能填补。</p>
“可恶！”冬岚一拳拳捶在地上，懊悔弥漫心头，“白犬！”</p>
“可恶可恶可恶！”拳拳带血。</p>
原本，豹猫只要再蛰伏两百年，游说各妖族为利益结合，就有实力与白犬一战。可是因为她一时兴起去追杀半妖，才招致了现在的祸患。</p>
是她大意了，是她决策错误，如果之前……</p>
可惜，没有如果。</p>
“杀生丸！犬夜叉！”冬岚沁出血泪，“杀了你们，杀了你们……”</p>
“呵。”</p>
突兀地，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是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p>
冬岚猛然回首，才发现不远处站了一男一女两个术士，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p>
换在平日，人类的气味瞒不过她的嗅觉。可今日冬岚情绪失控，因此忽略了身边潜伏的危险。</p>
她总算恢复了正常，警觉地盯着那两名术士。</p>
左侧的男子高大阴森，脑门上有一道深深的缝合线。像是脑壳曾被人撬开过似的，这道疤从前绕到后，瞧着颇为恐怖。</p>
右侧的女子神态温和但目光冰冷，她穿着雪色和服，身上泛着冰霜交织的味道。</p>
“人类术士？”冬岚眯起眼，又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不，你们是活的，也是死的。”</p>
冰霜凝成长矛，冬岚冷声道：“术士，来这里做什么？”</p>
男子眯眼笑道：“我们想与豹猫做个交易。”</p>
“交易？”</p>
“啊。”缝合头的男子勾唇道，“不瞒你说，我们与你的目标一致，也是杀死杀生丸和犬夜叉呢！”</p>
冬岚冷笑：“区区人类也妄想……”</p>
“不是妄想。”男子低声笑道，“而是有这个实力。”</p>
说话间，他身边的女子从袖袋中抽出一个特制的盒子。素手轻开，其中正躺着三根充满诅咒气息的手指。</p>
饶是相隔很远，冬岚都能嗅出手指的强大咒力与传递出的无尽恐惧，她瞳孔骤缩，看待两名术士的眼神愈发警惕。</p>
“这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男子道，“我们的目的是复活他，重现咒术的辉煌。但因为缺乏耐毒的容器，这个计划一直在延后呢。”</p>
“两面宿傩……”冬岚喃喃。</p>
她听说过，那是平安时期最强的诅咒之王，死在他手里的术士和妖怪不计其数。相传只要他打开领域，一切活物和死物都将灰飞烟灭。</p>
传说中的强者，有着比大妖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实力。</p>
“我们合作吧，立下誓约。”</p>
男子道：“豹猫为我们提供一副耐毒的妖怪躯体，我们为豹猫荡平西国的妖族。只要宿傩能复活，想必白犬也不在话下。”</p>
冬岚没有一口答应，只在权衡利弊。</p>
女子却在这时给出了一刀，极扎心窝：“不然，以豹猫如今的实力，复仇或许要等上七八百年吧？”</p>
冬岚深吸一口气：“术士，名字。”</p>
男子：“禅院彦和。”</p>
女子：“……里梅。”</p>
……</p>
阿吽飞到了筑前，与两位主人汇合。鉴于狗兄弟无论去哪都能活，他们倒也没急着换地方，只随性而走，到哪算哪。</p>
接着时间一晃，眨眼到了朔月。</p>
普通的逢魔时刻，兄弟俩用了一顿普通的晚食。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消失在地平线上，缘一的身体发生了变化。</p>
白发褪去，变成了乌黑带红的色泽；金眸化开，晕染成黑亮有光的眸子。</p>
头顶的犬耳消失，多出了两股黑发。人类的耳朵长出，顶开了拢起的鬓发。</p>
妖力隐没于血脉，人的气息占了主导。除了额头的火焰斑纹没有消退，其余属于妖怪的特征再也不见。</p>
朔日，半妖会变成人类……</p>
目睹完缘一的变化，杀生丸平静问道：“什么时候会变回半妖？”</p>
缘一：“当太阳升起的时候。”</p>
晨曦的第一缕光洒下，妖力就会回来。</p>
杀生丸不语，他沉默地打量着身边的半妖，发现幼崽的爪牙都没了。半妖彻底成了人类幼崽，毫无威胁力，弱得一爪子就能捏死。</p>
对于这种弱者，他本该是厌恶的。</p>
但，与他出自同源的半妖……</p>
缘一拾掇起碗筷，准备搬到溪水边清洗。恰在这时，他听见兄长出声道：“半妖，你现在是个人类。”</p>
狗语十级的缘一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并自动翻译为：你现在是人类就别乱跑，会有危险。</p>
缘一道：“兄长，我不会有事。”并背起了小牛。</p>
杀生丸不再说话，既然半妖觉得没问题，那他的死活就跟他无关了。</p>
没再多言，他阖目养神。缘一抱着碗筷跑远，连气味也飘散了。</p>
夜色合拢，愈发深浓，半妖却没有回来。</p>
不知过了多久，风中传来了恶鬼的气息……</p>
杀生丸陡然睁开了眼。</p>
作者有话要说： ps：落单的孩子在溪边洗碗会遇到恶鬼——</p>
杀生丸：愚蠢的半妖，明白你的弱小。区区人类之躯，也妄想乱跑。</p>
缘一：竟然还有这种好事？</p>
杀生丸：……</p>
ps：多年后，带作家里梅写了一本书《关于我成为美女之后依然被两只狗追着打这件事》，再度成为最受欢迎的带作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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