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那名庄丁收起木盒,随后举杯对在座之人说道:“各位尽管放心,散场之后再谈寻找射天神弓之事也不迟啊。”
众人这才静下了心,当即举杯喝干,在旁侍候的仆从们忙乖巧的给各人斟满。
又喝了几杯酒后,何乌有笑眯眯地说:“我去行个方便,诸位稍等。”
大家见那名捧盒的庄丁仍站在原地不动,也不以为意,相互间敬酒聊天,嬉笑声一片。
尹天成却是用脚偷偷地踢了陆吾一下,低声说道:“你施展个法术跟踪一下何乌有,看他有没有搞鬼名堂。”
陆吾不以为意地答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人是与非。”
尹天成见他根本不把此当一回事,便想亲自去外面察看动静,却被陆吾硬拉回位子坐定。
果然,尹天成的担忧成为了现实,众人喝了半天的酒,也没见到何乌有重新露面。
即使是反应再迟钝的人,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位年轻人放下酒杯叫嚷:“何庄主掉茅房里了啊,要不要派个人把他捞起来?”
有人紧接着冷声说道:“这家伙不会是跑了吧?”
“哼,他要敢逃,我就放火把枫叶山庄烧了!”
又有谨慎之人说道:“诸位切勿心急,反正残片在盒里,何庄主就算是跑了也无妨。”
王老道一听,顿时冲着身后的那名庄丁喝道:“快给老子打开盒子!”
“这个……”这庄丁小心翼翼地陪话:“道长,庄主尚未回来,这恐怕不太方便吧?”
王老道哪有闲心与他啰嗦,张手赏了他一耳光,随后将木盒夺到了手中。
他也不用钥匙,直接是一拳砸烂了盒盖。
尹天成等人低头看去,立即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满眼惊讶之色。
盒内竟然只有一张白纸,那块残片早就不翼而飞。
有人失声说道:“坏了,这是障眼法,残片早就被姓何的掉了包!”
尹天成恨声说道:“这是明显的变戏法手段,何庄主在锁盒时趁我们不备,悄然将残片替换了出来!”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众人脸忧色更深。
一身材高瘦,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急声说道:“快追,别让姓何的跑了!”
王老道哈哈一笑,出人意料地说:“诸位无须心忧,我这师弟今天走不出枫叶山庄!”
话声刚了,他的两个徒弟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同时还拉着一个人。
群雄吃了一惊,发现那人竟然是庄主何乌有。
只是此刻他神色惶恐,和方才酒席那从容淡定的神态,有着天壤之别。
尹天成暗暗佩服,发觉自己看走了眼,这姓王的老道表面粗俗鲁莽,实际却是个心细之人。
他不禁对陆吾低声说:“你看人家心机多深,事先就安排了盯梢,要不然姓何的早就跑个没影了。”
陆吾嘿嘿冷笑,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老道得意洋洋,带着炫耀的表情走到何乌有身边,说:“现在把残片交出来,我们还是好兄弟,不然的话……”
说着,他大手直接抓到了何乌有的右肩,哪曾想对方立马冷汗直流,痛得叫出声来。
王老道愣住了,须知刚才那一抓,只用了一成之力,何乌有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承受不住,竟似要了他的命一般。
他不禁开口喝道:“少装可怜,再不交出残片,老子一掌毙了你!”
“道长饶命!”这人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不停地磕头。
听他声音有异,群雄醒悟过来,原来跪地之人不是何乌有,而是一个面容相似的替身。
王老道怒道:“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老子!”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飞起一腿,直接将这个冒牌货踢死在堂下。
尹天成赶紧起身,手指着厅内的庄丁,冷声说道:“你们当中谁知道何乌有的下落,说出来重重有赏!”
一连问了几声,却无一人作答。
庄丁们神色惊恐,显然是没料到何乌有会来这么一手。
群雄按捺不住,有人厉声叫道:“咱们快去追查何乌有的下落!”
又有人骂道:“他妈的敢玩这种伎俩,老子要将枫叶山庄杀个鸡犬不留,以泄心头之恨!”
大家都是气愤不已,现场叫骂声不断。
就在这时候,何乌有的老婆林氏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满脸是泪地说:“各位道长,你们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王老道烦躁至极,喝道:“老子哪有时间管闲事,快说出你家男人的下落,不然全庄的人都得死!”
林氏吓的脸色煞白,尖声叫道:“奴家正为此事而来,那个挨千刀的带着个狐狸精跑了!”
王老道忙过去问她:“快给老子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林氏的父母新亡不久,娘家就剩个未出嫁的妹妹,林氏出于好心将她接到了府中暂居。
哪知何乌有见了,垂涎林氏妹妹的美色,没事就去她那里献殷勤,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勾搭成奸。
今夜他见群雄逼自己交出最后一块残片,心知不能力敌,便暗地里有了逃跑之意。
等到这家伙用障眼法瞒过众人离席而去之后,便收拾了金银细软带着林氏的妹妹溜出了庄,不知去往了何方。
若不是看门的老苍头将此事告诉了林氏,众人还蒙在鼓里。
什么,堂堂的庄主竟丢下了结发妻子,和他的小姨子跑了?
群雄先是一怔,随后嗤笑不已,纷纷骂他是个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