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王金作为飞贼中的佼佼者,跟踪监视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从不正视前方的俩人,而是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跟踪技巧相当高明,不过一会儿,他就只隔了20多米的距离,紧紧地跟着那两个西装男子,有时还和他们并肩走过,用余光仔细地记下了他们的身体特征。
“小田君,你说今晚上的行动会成功吗?”
“山下君,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潜伏了这么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我们是日本人,我们开的医院也有好多年了,现在病房里还躺着好几个中国伤病呢,用救护车运送几个人,绝对神不知鬼不觉的,你放心好了!”
原来这两个人一个叫小田四郎,一个叫山下纯夫,都是日本开拓团的早期成员,早在1932年上海事变之前就潜伏了下来,以医院为掩护,多次为日本军方提供情报,屡屡得手。这次淞沪会战,日本侨民都早已撤退干净了,留下来的都是隐藏很深的日本人,没有暴露身份,基本不受大战的影响。这次日本海军为了配合陆军开辟登陆场,派出了很多的特种小队和战术引导员,为其舰载机的轰炸和舰船的炮击指引目标。黑龙会与日本海军合作,负责护送、掩护和配合这些小队及引导员在市区的活动。而小田俩人因之前多次提供过有效情报,隐蔽能力强,被黑龙会要求将其中的一个小队隐藏在医院,今晚就派救护车去交战地点接人,以救治伤病员的名义将这些假扮成中国伤兵的日军小队安全护送到医院。
半个多小时后,王金跟随小田他们来到了一家“友爱医院”,随即装成咳嗽的病人进了医院。不一会,小田、山下都换了白大褂,正常出诊了。王金一看这两个人在这所医院工作,确定了行踪,就返回向曾德荣报告去了。
此时,曾德荣还在和逸园赛狗场的管事扯皮。
“要证明这只狗是不是我的,我可以让这只狗做几个动作,毕竟主人和狗都是有感情的,旁人都能看出来。”说完,在脑中指挥小狗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嘻哈大笑,都觉得这只狗应该是这位年轻人的。
可是管事的一点不理会,一口咬定这只小狗是赛马场从国外进口的名贵犬,还振振有词地说,“这儿所有人都能证明,我们的狗都是从国外运来的,从来不用本地的狗。”说完还朝周围的观众示意,眼中的威胁意味极浓。
围观的旁人都知道这家赛狗场有青帮的背景,谁敢惹啊?而且与这位年轻人又没有沾亲带故的,大部分都是附和地点头,即使有部分正直的观众,也是将头转了过去,明哲保身啊!
曾德荣一看救出小狗的事陷入了僵局,心想,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现在上海还在国民政府的手中,就凭我复兴社的身份,还能怕你不成。
一看好话没有用,眼下救出小狗要紧,看来只能用强了。一把就掏出了盒子炮,一手抓住管事的脖子,一枪托打在他的脸颊上。
“我数三声,你马上让你们的老大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一抬枪,“砰砰”两声,狗栏的铁锁应声而断。小狗飙的一声,窜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