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后,在柳落雁的指导下,沈秀英就重新下了一地的花种,还能赶上最后一批鲜花上市。WeNXuE只是这片土地,花种再也抽不出嫩芽。一个月后,仍是光秃秃的一片。
柳落雁也纳闷,吩咐她妈又小范围地补了花种,细心照养,可还是没有消息。
柳落雁心里骇然,怕是花殇之后,这片园子,再也不适合养花了罢!
“然不成,要断了我们的生路?”沈秀英黯然。
“没关系,种不了花,我们再种别的。”柳落雁微微笑着,毫无血色的唇微微上翘着,显得很诡异。只是,小鱼看不见这片花海了。
沈秀英尝试着种蔬菜,半月后,桔园内就是一片粉绿的色彩。
有点邪门,可或许也是花种的问题。沈秀英这般安慰自己,却仍有些惋惜,发不了花财了!
不过经此一役,她也想的开,只要人没事,就好。再者,这五年来,也存下了一大笔钱,足够用来做生意的本钱。这一、两年,也先别作赚钱的打算,照顾好几个孩子才是正事。她不能看着,她的孩子中任何的一个,有什么闪失!
柳落雁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休养,身体总算是好了些,一天天精神气越来越足。只是怪的很,她的面色依然苍白,原本鲜艳的红唇依然白的没有颜色。
柳沉鱼的情况更糟糕,恢复的很慢,而且每天大半时间都恹恹地卧在床上。无奈之下,也只有办了休学手续。
沈秀英虽然很担心,但小鱼每天都能清醒几个小时,坐在院中看会风景,总好过一直昏迷不醒。
柳燕飞与沈秀英一合计,暗自揣度,这两姐妹在昏迷时,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可是凭他们费尽口舌,女儿的反应一个是茫然不知,另一个是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做父母的自然知道,这问题的关键在二丫头身上。只是逼问不出来,他们也无可奈何。
柳落雁怕父母把自己当怪物看,更是对在医院的那些谈话避讳莫深。虽然心知他们猜到了些什么,但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捅开,她也乐得装疯卖傻。
只是父母看她的眼神,难免有些怪怪的。柳落雁最怕从他们眼中,看出惊骇的神色,所以每每交谈,她都是先撇开脸,不敢与之对视。
不论前世今生,小雁都是他们的女儿,沈秀英对于她,是一如继往的疼爱。但偏偏二丫头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做父母的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也只好三缄其口。
双方都龟缩在自己的安全范围之内,柳落雁与父母间,难免生出了隔阂。再也不如从前,想说什么便说什么,随便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有沈秀英专心在家操持家务后,柳落雁也轻松了不少,不需如同以往般,每日转的似只陀螺。更何况,依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扛不了这高强度的劳动。
沈秀英一家,这几年来一直是村里关注的重点。而柳燕飞的诊所开在家里,姐妹俩难免会被外人撞见。有人关心地问候,但也有好事之人刨根问底。
对这个问题,柳燕飞不愿深谈,不亚于揭人伤疤。
但一段时间后,村子里谣言就四起。有人说,柳燕飞家的两个女儿,自从一场大病后,被恶鬼缠身。看这二人白纸般的脸、惨白无血色的唇,阴森的眼珠子,极为骇人。
也有另一个版本,说是柳落雁才是这恶鬼,差点把姐姐柳沉鱼克死。否则,又怎么解释方圆十几个村子,独独她柳落雁不用上学就能考高分?太邪门了吧!
谣言传的绘声绘色,最后发展到,竟有人看见竹苑的上空,晚上便有黑色的阴影盘旋不去。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原本不相信的人,也不敢再踏足柳燕飞家,竹苑一时门可罗雀。
也没有人敢来找柳燕飞看病,柳家的生计又断了。
“这些人真是愚昧无知!”沈秀英破口大骂,“想当初免费教他们大棚种植技术,他们那副热情的嘴脸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