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点水平，得爬到什么时候！”</p>
或许是姜爻的踌躇让月琉璃看不下去了，后者一个转身跳下围墙，没等姜爻反应过来，就将其拦腰抱起，眨眼之间便跃过墙头，稳稳地落在了围墙的另一边。</p>
“你、你可不可以提前打声招呼……”被月琉璃丢下的姜爻捂着晕头转向的脑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像这样被当作“猪仔”扛的体验让他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渭阳古镇时的情景，某个红发男子也对他这么干过。</p>
“少废话，该干正事了。”月琉璃说着，抬头环视着这座破败宅院的内部。</p>
这是一座古朴的前朝风格四合院，暗红色的木质房屋与青黑色的石质地板形成了某种微妙的视觉反差，使得这座破旧的院子隐隐透出几分诡异。虽说房屋四处有重新修葺过的痕迹，但厚厚的灰尘与四处堆积的杂物显示着这里早已没人居住。院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间厢房，面对大门的正堂似乎被布置成了一个香堂，只是由于每间房都大门紧闭，乍一看根本无从得知里面有什么。</p>
不过这里环境虽然昏暗，但以姜爻与月琉璃的视力来说，倒也能看得清，便也省去了打手电的麻烦。</p>
“这地方不大，院子里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难道问题出在厢房里？”</p>
姜爻说着，小心地观察着四周。淡淡的霉味飘过鼻尖，恍惚中似乎还夹杂了着一丝怪异的腥臭味，他想起这气味似乎在幻境中也闻到过，这让他有些不安。</p>
“那个……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姜爻转过头，小声对月琉璃问道。</p>
“腥味？”月琉璃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周围。“哪来的腥味？”</p>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姜爻嘀咕着，只能暂时把心中的迟疑按了下去。“话说回来，你有感觉到‘死气’源头的具体位置吗？”</p>
“不好说，这地方到处都是‘死气’，得一处处查看。”月琉璃扫了眼最近的西侧厢房，抬脚走了过去。</p>
这间厢房看上去破败已久，原有的用途已不可考，透过破破烂烂的窗洞可以勉强望见里面的情景，只是除了一堆东倒西歪的建筑垃圾之外毫无所获。</p>
“进去看看。”</p>
厢房的大门虽然象征性地锁着，但对于月琉璃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眨眼间他便破门而入，直接进到了西厢房之内。</p>
“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姜爻伸手摸了摸地面厚厚的积灰，抬头看向房内零零碎碎的垃圾。“没有尸臭，也没有能藏尸体的地方，‘死气’源头应该不在这里。”</p>
“……”月琉璃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走向房间一角，蹲下身拨开了墙角堆积的杂物。</p>
“这是……？”姜爻跟着走上前，看着地面上那些从墙角蔓延而出的斑驳线条，眉间轻皱。“看上去像是有人用黑油墨，在地上画了几根线？”</p>
姜爻的视线顺着油墨延展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印记很快消隐于积灰中，原先所绘制的内容似乎早就挥发殆尽，只残留下墙角这点痕迹。</p>
“……”月琉璃戴上手套，指尖拂过地上结痂的黑色痕迹，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腐腥气传来，令月琉璃的眉间微微一皱。</p>
“这不是什么油墨，是血。而且时间已经很久了。”月琉璃说着站起了身。“从残留的线条样态来看，应该是人为绘制的图案。也就是说，有人特意用血液做了这些记号。”</p>
“这会和‘死气’源头有关吗……” 姜爻转身搜寻了一遍房内，可惜再无所获。</p>
“去其他地方看看吧。”</p>
两人合计后，决定先退出西厢房，前往对面的东厢房查看，只是遗憾的是，除了和西厢房墙角类似的血液线条残留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情况。</p>
“两间厢房的墙角都有这种血液痕迹，这不会是巧合。”姜爻与月琉璃走出东厢房，站在院子中央思忖道。“只是这点残留根本无法还原现场，怕是没法当成有效线索。”</p>
“就算再细微的痕迹，只要换个角度看，也可能成为通往真相的钥匙。”月琉璃瞥了眼姜爻，似乎话中有话。“难道你没发现，两个屋子角落里的痕迹蔓延方向，都指向一个地方吗？”</p>
“指向一个地方？”姜爻回忆着两间厢房里的黑色线条，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背后那间正对大门的阴暗房屋。</p>
“是这间香堂！难道说，这里面就是……”</p>
“是不是‘死气’源头，一探便知。”月琉璃说着，毫不犹豫地迈步上前，然而还没走到香堂门口，便忽听一道诡异的细响打破寂静，从前方破败的香堂大门处幽幽传来。</p>
「吱嘎……」</p>
只见香堂那扇禁闭的木门，此刻慢慢开了条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