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久没有睡得那么酣畅了,这是……
“醒了吗?”仿佛空中传来这个声音,视野有些模糊。k6uk.
镜水砚朝迷迷糊糊地集中视线,一张灿烂的脸清晰起来:“早上好!”
“……”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晏逆昀见他不动,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砚朝?还没醒吗?”
——砚朝,还没醒吗,太阳老高了哦!
……母妃。镜水砚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叫自己起床了呢?叫着自己的名字,亲切地挨近自己。一股看不见的暖流漫过枯萎的心田,滋生出一种感动和一种眷恋。
“你还好吧……”晏逆昀不大放心地摸摸他的额头,“昨晚上着凉了?”
“我没事。”下意识地,换了人称词。
晏逆昀睁大了眼睛:“……你真的没事?”怎么睡一觉起来变得那么温顺?
“早上好。”镜水砚朝勾住他的脖子,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吻他。
大脑里持续了好一会儿的空白,晏逆昀看着他离开自己的唇,然后从自己身下爬起来撩开帐子下床。
“蝶羽。”镜水砚朝系好里衣的带子,扬声喊。
“喂,砚朝,你……”晏逆昀赶紧跟出来。
“皇上……啊!”蝶羽推门进来刚要行礼就被晏逆昀的样子吓到了。她吃惊地看着晏逆昀从龙床上爬下来,****的上身遍布青紫,还有不少白色的干结物,脸刷地红透了。
晏逆昀赶忙拉过帐子遮着自己,就好像良家妇女被男人偷看那样,还顺便嘿嘿嘿地笑一通。蝶羽避开不敢看他,红着脸跪下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辰时三刻了。”
“嗯,”镜水砚朝点了个头,转向晏逆昀,“你已经害得朕两次不上朝,朕给你记下这笔帐,慢慢跟你算!”再向蝶羽道,“备热水,朕要沐浴。”
蝶羽胆怯地瞄了晏逆昀一眼:“是。”
等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晏逆昀才放开帐子披上上衣。“怎么,你还会害羞?”镜水砚朝解散了完全不成形的发髻,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我不也是为你的面子着想吗?”你面子薄不想人知道我是你夫君,我不就将就你骗他们啰,“怎么样,会不会很累?”边说就边从后面贴上去,细心地替他揉着后腰。
“睡一觉好多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晏逆昀费了好大劲才把心里的狂喜压下去不表现出来,暧昧地贴着他的耳朵道:“奴才服侍皇上沐浴吧?”
“嗯,朕午饭过后要去陪陪宜斓,”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胳膊明显地抖了一下,镜水砚朝笑了,“你不用跟过去,就在这里老实呆着。”
“是,奴才遵命。”
也许真的是母妃在天之灵不忍心朕寂寞吧?温热的水没过腰际,温柔的手仔细地服侍清洗,镜水砚朝靠在静静起伏的胸膛上,呼吸着这种宁淡的温情。不否认,如果昨晚上没有被暗算——依然坚持是被暗算了——自己也未见得就能做得好,至少没有把握像昨晚那么愉悦疯狂。如果是这样,何不安于享受呢?自己不也很期待枕边的人是真心爱着自己吗?
不如,赌一把看看。
宜斓公主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女儿,小了镜水砚朝四岁,严格说来都还只是个孩子,不过从小没有父亲的关爱,母亲又是太后,对她宠爱过度,十几年来一直欠缺管教,养成了娇惯的坏脾气。
好在她虽然任性残忍,却没有什么坏心思对自己的母后和仅剩的一个哥哥都非常尽心,镜水砚朝没怎么见过出嫁的姐姐,所以对她也总是和颜悦色,只要不犯大过错都是任她随意。也正是如此,镜水砚朝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个时间去陪陪自己唯一的妹妹。
“皇兄皇兄,宜斓最近学了新的剑法哦,我舞给你看好不好?”宜斓在他面前乖得像小绵羊一样。
“好啊,朕最近比较忙,倒是疏于练剑。”镜水砚朝在院子里坐下,端起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宜斓喜笑颜开地换了劲装,好玩居多技术居少地开始舞剑。镜水砚朝开始还提着兴趣看,后来实在觉得看她摔倒忍住不笑是件很累的事,于是只好转移注意力看看别处。
“皇兄,宜斓舞的怎么样?”摔得鼻子都是灰的宜斓公主兴奋地跑过来问。
“哦,很不错,教你剑术的是兵部侍郎陈大人吧?朕一定好好赏他。”教公主学剑可不是个容易活,一定要鼓励。
宜斓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宜斓代陈大人谢谢皇兄啦!”然后扔了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皇兄啊,我最近发明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哦,还有我绣了花,给皇兄做个香包好不好?”
“宜斓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呢,好,朕看看你绣了个什么。”镜水砚朝说着就向内殿走去,不慎把悬在腰际的锦囊落在了椅子上。
宜斓好奇地拿起来翻看:“皇兄,这是谁做给你的?”
“什么东西谁做的……”等看清是那个锦囊之后,镜水砚朝赶忙伸手抢,“拿来!”
“什么东西那么宝贝啊?哪位皇嫂做给你的吗?”宜斓笑嘻嘻地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