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一笑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没直接站在太阳底下曝晒但夏季里的热风吹多后到底还是将我的皮肤灼伤了。我正考虑要不要回去做个黄瓜牛奶蜂蜜面膜来调理一下晒伤的皮肤忽听隔湖岸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很少听到有女子在城内如此肆无忌惮地大笑衮代一班福晋们自恃身份平时连讲话都很小声更别说是笑了。剩下的女眷中东果格格心高气傲气质脱俗她会大声斥责人却绝不会大声说笑;嫩哲格格是个水晶美人长得就跟她额娘似的说话做事都冷冷淡淡的我极少见她咧嘴笑;莽古济格格……
我眼珠转了一下也只有她了小性子骄横就跟一头脱缰难驯的小野马似的打从小就仗着自己是嫡出的身份自视高人一等。整个费阿拉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招摇夸张地大笑?!
只是……听说前阵子努尔哈赤把她下嫁给武尔古岱她很不乐意还当众扯烂了嫁衣结果被她老子甩了一个耳刮子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上了花轿。
怎么不过一两个月就全变了?难道是武尔古岱滋润功夫了得把这位难缠的小娇妻侍弄得笑逐颜开?
我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往对岸看。
只见逶迤得老长的一条队伍除却清一色缀在后面的奴才下人四五个穿红着绿的女子夹在人堆里分外鲜艳夺目。
我踮起脚尖好奇地问:“葛戴你瞧那对面可是有个穿汉装的姑娘?难道是霁月或是欣月到园子里来了?”
“不是的格格奴婢瞧着那身段不像是霁月郡主和欣月郡主!”
我正兴高采烈地冲出凉亭准备迎上去听了这话转头又看了看果然觉着不像。那女子个头偏矮了些倒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格格他们往这边来了……”
能通往湖心亭的只有九曲桥这一条道眼瞅着他们那帮人已经浩浩荡荡地上了桥面我知道避是避不了了只得整了整妆容在原地静候着等他们过来。
那群人里头果然有莽古济格格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缎绣云鹤纹袷便袍外罩同色系马褂往日的小女孩装扮已改成把子头髻上穴着金灿灿的流云双翔凤欢声笑语间双靥泛着红润润的光泽。
我啧啧称奇女人果然是要男人来滋润的瞧她男人把她滋润得多好!
莽古济终于看到了我笑容僵在唇边目光只在我身上逗留了三秒钟随即匆匆瞥开。
我知道她跟我不对盘自从第一次见面闹得不愉快后她都避着我不见面是以她的婚礼我也未去参加只是托代善替我送了一份厚礼。
莽古济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她身后有人走近她低声说了几句。
我只瞧见莽古济回头也讲了几句话然后两个凑在一块儿的脑袋分开我分明感受到一道烁烁闪耀的目光直直地朝我射来。
下意识地搜寻到这道目光的主人才触到那如水般柔情熠熠的明眸我心里便先打了个咯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