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霖努力把米丘拖出屋子,并拿过莫廉岑手中的病历卡,一边给她顺毛一边努力地将傅磊的寥寥数笔扩展成一篇深刻感人的劝解辞,归根结底十个字——yue经来潮正常生理反应。
柯霖在心里狠狠地掬了把泪,实在无法理解,这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怎么还要他来当这方面的知心哥哥……顺便也怜悯下正充当苦力的莫总裁,这家伙貌似被折腾地更惨。
米丘将信将疑,却也发现自己似乎小题大做了。可能怪她么?她从来周期初的两天都量极少,这次猛然血染一片,再加上许多年前有功血的前科,容不得她不着急乱想啊!可这事本来就窘到死,眼下到了这份上,又怎么跟人解释呢?
她拿眼梢偷瞥莫廉岑,默默心虚,那人是不是又对她动起“杀机”了……
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偷窥,莫廉岑回头看来,不过眼神的锋芒上有一层保护膜,难得弥漫着和平的霁色,令米丘想到某年在蓬莱岛上巧见的海市蜃楼。
当下,他拦住关门谢客的傅医生,两人进了诊疗室里不知在交流着什么,米丘不明所以,柯霖若有所思。
不多久,莫廉岑推门而出。
傅磊追了出来,喊住了他。“喂,我刚才忘记关照你了。以后房事可要注意适度!看你太太的反应,这次的异常估计和那也大有关系。”傅磊说着,一本正经的脸上诡异地浮现出一抹猥琐的暧昧。
莫廉岑顿时变色,嘴唇数度翕动,终于不屑地放弃了解释。
米丘看着莫廉岑问柯霖,“他有太太啊?”脑海中,那个照片上的女子一闪而过。
柯霖摇头无奈,“在说你呢。”说完,思虑更浓。米丘大骇。
“走了”,莫廉岑不顾两人之间的悉悉索索,很是自觉地抱起那箱乌鸡白凤丸,走在前头。
米丘受惊太大,用肘子撞了撞柯霖。柯霖避过,反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中氤氲着悱恻难言的余味:“我发现,老莫似乎对你挺好的。”
米丘条件反射般地立刻踩住他的脚,配合着眼光中的匪夷所思毫不留情地碾了碾。公路遗弃,夜半掀被,剥削苦力,幽禁坟场,潮汐惊魂……新华字典几时推出R级版了?“好”字是这样解释的吗?
米丘这几天进出医院的次数都赶得上过去几年了,大有各大科室都要报到齐全的架势。
这会儿,阳光亲吻绿叶,她却又窝在囡囡病房的沙发里,陪躺陪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有什么企图?”米丘想到这儿,眼中顿亮一道锐光,晃晃地飞向囡囡。
囡囡被她看得一凛,见她摆弄着指间的药丸,知道自己是被间接误伤了,米丘这会儿定是又纠结起莫廉岑的问题了。
“你把这药丸都捏了多久了,还能吃吗?”囡囡嘴角下弯,忍不住得微微恶心。
米丘无所谓地张开嘴把丸子一抛,漂亮地含住,嘟哝道:“不干又不净,吃了才没病。”
这话还有人拿来形容吃药的,囡囡无语,对米丘的歪理谬论早以习惯于全盘接收,从不采纳的态度。
其实这乌鸡白凤丸微甜有嚼劲,作为一种药来说,还是很可口的。米丘品味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想起莫廉岑嘱咐她每日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和保暖时,那语气里厚厚的关怀,那微甜的药味似有几分流进了心里。
囡囡看着米丘那令人发毛的表情,小心地问道,语气中忍不住得有几分期待。“你是说,莫叔叔那天晚上对你异常得温柔?”
米丘觉得有药卡在了喉咙里,“囡囡,你的台词不要陡然走暧昧路线好不好?要被和谐的!”
囡囡冒汗,“是你自己YY成习惯了好不好!我可没有引申意思。不过,是不是真的?”囡囡开始兴奋起来,她们家丘丘厉害,一旦出场,大叔拿俩。先是柯霖嘘寒问暖,而今是莫廉岑冰山消融,前途一片花开似锦。
试想想,要是莫叔叔那关被米丘突破了,那她和肚子里宝宝的命运岂不是瞬间天堑变通途?原来她还指望着柯霖和米丘能擦点火花,也好有个权威人士帮她说说话。现在看来完全不用啊,莫叔叔这边这才是捷径!不过呢,柯霖那边也不能就此抛开,最好来一场二男追一女的竞技大赛,来自对手的强大压力一定会让莫叔叔全线溃退,无条件妥协。
囡囡那边盘算着偷乐,米丘这边却似有所悟,“你别笑了,莫廉岑这摆明是对你有企图嘛!”
“啊?……”囡囡的思维短路了。
“你想想啊,他拼命讨好我,为什么?不就是要拉拢我,求我办事么!办什么事,当然是做通你的思想工作。对于拿掉孩子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松口过。”
这么一说,囡囡顿时觉得也有道理,“那你……”囡囡怯怯的问,她很清楚的知道米丘一开始就是反对孩子降生的,直到后来听说她是先天性难孕,才不再表态。
“唉……”米丘叹了口气,怒其不争地望了囡囡一眼,“这事也不是他说了算。关键看小天,如果他不肯当爹,那你能有什么办法?单亲家庭……”米丘说了一半便缄口不言。
囡囡脸色黯然,单亲家庭的痛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个女子独自抚养大孩子的辛苦,她也深知。万一她支持不到那孩子长大成人,比她妈妈还早地离开人世,那孩子的将来,要多苦?
囡囡再不做声,米丘心疼地望着她,却无以为安慰。“我去帮你把小天找回来。你放心哪怕上鞭刑浇辣油我都一定让他抱着你肚子乖乖自称为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