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希望我……”
电话那段的声音冰冷低沉:“对,你必须要想办法重获他的信任。我这里会想办法帮你设局,你只能受点辛苦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殊攥着电话,手臂有些颤抖。
“林殊,别忘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和你妹妹又是怎样流落在外的——柯和楚则溪早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林殊的肩膀颤动了一下:“干爸,我不会忘记的。只是柯颜……她是无辜的。”
“她是无辜的,却也是柯与楚则溪的牺牲品。你要怪就怪他们,怪楚天越……林殊,柯颜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应该想开了,复仇本来就是一件需要代价的事。”
“是,干爸。”——
颜可可来到华克山庄疗养院,一进门就看到护士正在给纪晓韵喂粥。
看到颜可可的一瞬间,老人的脸上瞬间绽放了笑容,她这段时间恢复的也好,能说些简单的句子了:“来,颜颜,坐…妈妈这儿。”
“妈~”颜可可从护士手里接过碗,点头对她道谢:“谢谢你,这个我来弄吧。”
颜可可用毛巾擦了擦纪晓韵的嘴角:“妈,我准备考a大的法律专业了,距离高考还有200多天倒计时,我要好好复习啦,可能就没办法经常来看您了。”
“好好,颜颜好好读书,妈挺好的……”纪晓韵伸手抚着女儿的脸颊,眼睛里亮晶晶的:“颜颜像你这么大……也喜欢读书……可惜身子……唉……”
“妈,你就把我当成颜颜就好。我们再做一回母女。”颜可可笑着吹了吹碗里的粥:“给,你要是不喜欢疗养院的粥,下回来我亲自给你煲好。对了对了,我还买了你以前最爱吃的豆蓉馅饼,就是老房子后面的那个招牌老字号。”
颜可可低头翻着背包,取出糕点的瞬间,却没有注意到不巧带出了一个小玩意。
那是岳子凡临告别前送给她的银质观音挂件,当时颜可可身上都是行李,随手就把它扔到包里了,后来也给忘了。
如今这个小挂坠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颜可可没有发觉。
“晓韵!”只听得门口有人呼唤,颜可可猛一回头,一下子就怔住了!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楚天越,他的身边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带着休闲的鸭舌帽,穿着精神的百兜衣。他拄着拐杖,戴着墨镜。但颜可可还是在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他是自己四年未曾谋面的生父,柯。
颜可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嘴唇发抖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纪晓韵先开口了:“颜颜,这是我前夫……你叫他伯伯吧。”
“伯伯……”颜可可怔怔地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她甚至看到楚天越站在门后,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在裤线附近摇了摇。
她明白他是在叫自己不要太激动。
“颜颜?”听到妻子这样叫身边的女孩,柯一下子就呆住了。
“我……我认的,干女儿。”
“可可,”楚天越向颜可可招了招手:“我们先出去吧。”
“啊!”颜可可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楚天越是要留地方给两位老人说话:“哦…好。”
她旋即拎起地上的包,给纪晓韵告别:“妈~你跟伯伯聊天吧,我先走啦,有空再来看你啊。”
就在颜可可随着楚天越出去,柯将差异的目光从那青春洋溢的身影里拖了回来。他突然看到了地上的吊坠,脸色猛然一变,悄悄用脚踩住。
“晓韵……你受苦了。”
“,”纪晓韵突然抓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沿着半边僵硬的脸往下掉:“,这孩子,就像咱们颜颜一模一样。”
“……”
“,他还活着……我确定我见过他了,他要杀了我,杀了你,杀了咱们的颜颜!”
“晓韵,”安抚着妻子的,柯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管他是人是鬼,别怕。我一定对付的了他。”蜀后主传奇
“,你跟我说实话,当年那些钱——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你跟楚家的则溪兄弟……”
柯摘掉墨镜,一双眼睛悠长地望向窗外,却始终摇头,不说一句话。
“可可,我没想到你今天回过来。”楚天越把女孩带到疗养院的茶点屋,帮她点了可爱的草莓芝士蛋糕。他手肘单拄着腮,就那么面带笑意地看着女孩一口一口地消灭掉。
“我本来想在家收拾收拾的,后来觉得应该来看看妈妈,跟她说说话。”颜可可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然后就想要闭关好好!”
“放心吧,你妈妈这里我一直会叫人照看着的。”
“喂,你怎么会带我父亲过来的?”颜可可突然抬起眼睛认真地问,自从上次听凌犀说过父亲秘密回国的事,她一直都还没倒出机会来问楚天越。
“他来看看自己的妻子,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楚天越回答。
“可是他们离婚了呀。”颜可可觉得很奇怪:“不是说,我爸背叛了妈,跟着比我还小的情人躲到国外去了么……我妈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才……
可是她见了我爸怎么都不生气的样子——”
颜可可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天越的眼睛,还没等男人有任何反应,她一下子就顿悟:
“哦!不会是……假的吧?”
楚天越半垂着头,不回答,不回答则表示默(www.19mh.com)认。
“爸爸和妈妈,或者说,正科集团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事?”颜可可急道:“楚天越,你别不说话啊。”
“可可,”男人抬手用纸巾擦了擦她嘴角沾上的蛋糕屑。用温缓的声音告诉她:“你只要知道,我会保护他们的,就够了。”
“我……现在可以信任你的吧?”
“你说呢。”楚天越的反问却叫女孩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低着头一边吸果汁一边发呆地盯着空空的蛋糕盘,难得地安静。
“还要再来一份么?”
“当然不用,我已经胖了三斤了!”颜可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女孩子有点肉才好看。”楚天越叫来买单,同时对女孩说:“家里还缺什么跟我说,钱够不够用?”
“够,贝儿走的时候给过我一笔钱,而且我爸妈那里也还有点积蓄。”颜可可点头:“考上大学以后我会去做兼职的。更何况我看过洗手间镜子旁边的镶嵌,都是奥地利的紫水晶。实在揭不开锅了我就挖下来两颗给卖了。”
女孩的笑容让楚天越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淡淡地说:“学费不用你操心。”
“好啊!”颜可可撇撇嘴:“但我不要你一次性给,因为我会花光的。
所以每学期都会过来跟你要学费生活费,楚天越,你要一直活着才行。”
“呵,我尽量吧。”楚天越点了一支烟,却被颜可可一把夺了下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吸烟呢?”
“又不是肺癌……”
“什么都不行!内脏么离得都很近的。”女孩眼睛瞪得圆圆的,跳来去翻他的口袋,烟盒打火机什么的全部都没收了。
“好,你说不行就不行吧。”楚天越无奈笑笑,目光里尽是宠溺:“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那我爸妈呢?”
“他们难得见一面,有好多话要说。”楚天越起身道。
“天越,”颜可可突然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说,我爸和我妈是真心相爱的么?”
“怎么突然说这些?”楚天越突然定住了脚步:“这种事,别人不好多说什么吧。”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很多事,”颜可可叹了口气:“我妈妈是那种出身书香的女子,骨子里就带着那么些心高气傲。会英文,会钢琴,一直都把自己打扮得非常得体。
印象里,起初爸爸是很疼爱妈妈的,但妈妈对爸爸一直不冷不热,对我也没有像别人家的母女关系那么贴心融洽。
后来家里生意大了起来,妈妈做了财务总监,两个人一直都很忙,彼此的感情也越来越淡。我甚至以为他们离婚是早晚的事,只是唯一诧异的事,我还以为是妈妈先找到另一半呢。
没想到是爸爸先走了,妈妈一个人却落得那么凄惨的境地。人生真是太无常了。”
“婚姻未必代表相爱,也可能是利用。但离婚和拒绝也未必就表示不爱,也可能是为了保护。”楚天越突然拉起女孩的手:“走吧,先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