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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夫第三招:上吊】 (下)(1 / 2)

 城郊。

严嵩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来回踱着,自己被关在这个院子已经多日,他虽知这是逍遥王为了保他性命周全,但日子却是过得百无聊赖。狠狠踢了自己脚下的一块石子,他重重叹口气,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出去过他风流快活的日子。

突然,身后袭来一阵劲风,他下意识向前一躬身,劲风贴着他的脊梁骨而过,顿时惊出他一身冷汗,一个褐色的身影瞬间立于他面前。

“你,你是谁?”严嵩结结巴巴地问道,面前的人虽是戴着面巾,但咄咄的杀气仍是让他忍不住战栗。

“取你性命之人。”褐衣人吐出冰冷的一句,手中剑已刺向严嵩的胸口。

只是一瞬,严嵩已从腰间摸出一把软剑,剑尖一挑,便将刺向胸口的剑身紧紧缠住,褐衣人一惊,运足内力欲将剑抽回,只见严嵩手腕一抖,巨大的内力随之倾出,将褐衣人逼退数不,未等褐衣人再次扬剑,严嵩的剑已然架于褐衣人的颈间。

褐衣人发出一声呻沉吟,严嵩扬手便点了她的穴道,一把扯下她遮面的黑巾。

“邱月娘,本王已等待你多时。”严嵩说着,将面皮一抹,正是君奕清,此时的他早已褪去往日的温润,一双星眸中寒光乍现,“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正说着,只见贾宗带了人急匆匆赶来,对君奕清附耳几句,君奕清的脸色顿变,他指着邱月娘道:“把她口中的毒药取了,带上她还有严嵩,随本王一起去杭州府衙。”

公堂上,莫小雅犹豫再三,她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道出自己就是柳随风三年前救下的那名女子的事实,此时此刻道出,他想必是怨恨她的吧,莫小雅望了柳随风一眼,那双魅人的桃花眼中早已凝起层层寒霜。

她涩然一笑,长叹一声,缓缓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我与柳公子相识在三年前,那时在金陵我与家人无意走散,落魄之际被歹人卖到青楼为婢,后遇柳公子仗义相救,便随侍在他左右,不想那群人并未打算放过我,在我与柳公子折返杭州的途中,再次将我劫持,故而与柳公子失散。事后,我幸得贵人相救,才逃出虎口,一路辗转到了杭州,那时我对柳公子心怀感恩,渐渐生出了爱慕之情,到了杭州听闻柳公子生性风流,便女扮男装流连在杭州城的各大青楼,只为与柳公子能再见,却不想一直没有这个缘分,无奈之下我才生出开了‘月来香’的念头,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吸引柳公子的注意,只为与他再见。”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倒吸口凉气,莫小雅的直言不讳和大胆,着实令人唏嘘不已,柳随风此时更是惊异万分,想不到她竟是自己惦念了三年的女子,更想不到的是,她与他数次擦肩,而自己竟认不出是她。

“这与本案又有何关联?”李然怒道,“你莫要告诉本官,这命案也是你一手所为。”

莫小雅凄然一笑:“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能让他娶别的女人为妻?可是以我的身份,又怎能安然嫁他为妻?即便是我愿,柳公子又怎愿娶我?情急之下,我便安排了自己的两名丫环朱文朱武为我来演这出戏码。朱文朱武原本是孤儿,与我相识皆是缘分,却不曾想因我的一己私怨,却将她们害了。”说到伤心处,莫小雅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朱武怀孕是假,朱文去闹也是假,那处院落本是为了做戏掩人耳目租下的,只为戏演得更真,可是我从不曾想会因此害了朱武的性命,更不曾想会因此害了柳公子。”

“够了!”李然冷喝一声,“莫小雅,你可知愚弄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谁不知半月前柳随风因你入狱而误食毒药,谁不知你与柳随风原本就不清不白?上次是他助你开脱罪名,这次又是你助他,显然你与他是同谋。”

“你果然是个昏官!”莫小雅闻言柳眉倒竖,“我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倒是要问问所谓的知府大人,是人命重要,还是你收的那几百两银子重要?”

“你,你竟敢诬蔑朝廷命官。”李然恼羞成怒,“来人,先将这贱妇拖下去给本官重打二十大板!”

“我看哪个敢动我?”莫小雅一声厉喝,奋力将身侧钳着她手肘的官差甩开,“你若是未收贿银,为何不敢验尸?朱武虽是女子,但武功不输男子分毫,她曾与柳随风交过手,事后还曾向我沾沾自喜,柳随风的武功与她相差甚远,而柳家本是世代经商,并无习武之人,怎会有武功高于朱武之人?再者,那日柳随风尾随朱武盘问事实真相,他都不曾觉察刘茵一直尾随,还是朱武告知于他;况且第二日朱文前去寻柳随风,事后柳随风的友人苏景云并未跟随朱文去那处院落,只是三言两语便被朱文打发回去,这顾言儿为何又说尾随去了那处院子?如此诸多疑点大人不究,偏要混淆是非,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莫小雅的一番激烈言辞驳得李然哑口无言,李然气得两眼发绿,他狠摔惊堂木,怒吼一声:“拖下去给本官重重的打!”

“李然,你贪赃枉法,混淆是非,视我天元王朝国法何在?”一声清喝蓦然响起,李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君奕清带着数十人进了公堂,他手指李然厉声道:“给本王将他拿下!”

贾宗等人立时上前,将李然与师爷二人押了下来,君奕清高坐正位,扬声道:“将邱月娘与严嵩等人带上来!”

刘茵与顾言儿此时已是变了脸色,二人相视一眼,欲趁乱退下,不料君奕清轻咳一声,无比犀利的目光已射向二人,两人皆垂了头,忐忑不安地立在一侧。

不多时,一干人已带到,邱月娘望着堂中正坐的君奕清,又望了望莫小雅与柳随风,发出几声冷笑。

“严嵩,将你所知的悉数道与本王。”君奕清道。

严嵩遂将严家如何与邱月娘联系,如何暗中协助邱月娘洗钱,又如何合计陷害莫小雅尽数道来,而邱月娘只是冷笑,却并不答言。

君奕清有些薄怒:“邱月娘,铁证如山,你还妄想替你的主子维护?”

“我是笑你这个逍遥王,名为逍遥却为情所困。”邱月娘又是一声冷笑,她淡淡地瞥了莫小雅一眼,“怪不得我总觉着这丫头眼熟,想不到竟是故人,不过三年未见,这丫头倒是出落得更像祸水。”她冲着君奕清冷哼一声,“你也妄想跟我口中套得一星半点的线索,我明着告诉你,朱武是我所杀,只因她上次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她必须死,百花楼的青儿是我让翠儿下的手,翠儿早已被我灭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大可直接给我来个痛快!”

君奕清双眉紧蹙,他冷冷道:“三年前,你在金陵明以青楼为幌,实则勾结徽商,表面看似拐卖*童,实则贩卖私盐,如今更是大张旗鼓勾结官府不说,更是勾结盐运场商、运商,破坏盐运秩序,大发利益横财,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此一条罪名,本王便可诛你九族,你若是道出指使之人,本王或许开恩,免你族人之罪,如若不然……”

盐运,居然又是盐运,莫小雅心中一痛,如果柳随风不是盐运总商之子,或许她与他还有可能,如今君奕清并非是为了三年前尚未找回的*童,却是为了彻查盐运大案而来,莫小雅紧紧盯着君奕清,她从不曾想到君奕清会对她隐瞒事实的真相,而这一隐瞒就是三年,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三年前君奕清要传出她死亡的讯息,为何要为她立墓,为何此番来了杭州不愿她牵涉其中,一切在瞬间明了,她的心却抽痛不已,原来,都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只有她,只有她才是最傻的一个。

望着地上早已冰凉的尸体,昨日的欢笑犹响在耳侧,今日却是阴阳相隔,是她害了朱武,是她,如果她不协助君奕清,如果她不破坏柳随风的亲事,朱武就不会被牵扯其中,也不会落到死的地步,莫小雅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她两眼一黑,昏然倒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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