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是的,我想我死了!不,应该说是月城若星死了……
再睁开眼睛,落入眼幕的是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色病房,惨白惨白的,一定像极了那具身体的面庞。
“小梨?”母亲的低声呼唤。
我抬眸,微微一笑。
憔悴的母亲一怔,喃喃道:“小梨,小梨……”
小梨?玉梨,我费力的挑挑眉,好好吃的雪梨呢!
那为我奔去买梨的男孩,是不是还守在那和流星般闪过天际就不会再现的若星身边?
甘甜可口的雪梨芬达,是不是已经落到那如樱花般可爱动人的女孩手中?
温柔如春风般的腹黑天使,嘴角的笑容是不是依旧还是那般不安全,是不是还是那般的倾国倾城?
那温润淡雅的双唇,是不是已经触上了另一双灿若星辰、潋滟生光的眼睛?
果决冷静的部长,是不是仍然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身畔的人,是不是总要等到离开时才会诚实的留下一个哑谜?
温暖而又熟悉的拥抱,是不是已经彻底的刻上那纯洁如百合,娇艳如玫瑰的名字?
哦,还有那自恋却别扭华丽女王,是不是……是不是也会……也会想起我……
双眸缓缓的闭上,突然间就觉得好想想他们,好想念那个明明就不怎样的寺院,想念那个嚣张的身影……还有那个舒适的怀抱,想他……一滴泪水滑落眼睑……为什么会更想他……困倦突然袭来,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梨小梨……”
“女儿……”
……
声声的呼唤,带着殷殷期盼,仿若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突然间看见抹阳光却又一瞬即逝的惶恐和无奈!
“若星,若星?”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带着几分焦急。
我没死?
脑袋中突然蹦出这几个字,倏地睁开眼睛!
樱乃猛地惊住!
转转双眸!
“呃?你们干嘛一群人都守着我啊?”
众王子们面面相觑,突地又各自转过身,发起窘来。
我灿烂笑笑,挑了挑眉,轻声道:“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哦……”
他们怎么都蹿到本小姐的房间来了?呃,这可是我的闺房啊!!
该死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门外挂上个牌子,“女生房间,男生止步!”
后悔呀后悔呀,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妈妈呀,难道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离开动漫的梦?可是,为什么那种伤痛却又那么真实,无助、凄凉而又不舍……还好……我还在,我还有希望……
“若星,你没事就好!”乾沙沙的在本子上记了几笔,然后颇俱长辈风范的开口。
我点头,缓缓起身,嘴角轻扬,“谢——呃?”
“咚!”我又缩回床上,脸上“轰”的炸开。该死的,谁帮本小姐换了件这么性感的睡衣的?!
“若星还好吗?”不二略显缓慢的开口,微蓝色的眸子点点光芒带着一缕掩不去的伤,惹人疼惜亦让人沦陷!
我点头,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若星,橘妹今天还在忙着不动峰的练习赛,所以……”
“呃,我知道!”我打断,冲着桃城有些尴尬的脸理解的笑笑。
桃城挠了挠头,放心道:“哦,那就好……”
“咻——”海棠好笑的瞪了桃城一眼,轻声骂道,“笨蛋!”
“蝮蛇——”
“好了好了!”大石适时的打断,扯住两人正欲大动干戈的手,严肃道,“你们这是怎么当学长的?!”
“小、小星星——”沉默了许久的菊丸终于开口道,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想要扑过来,却又安分的退了回去。
“那个,那个,菊丸学长,你怎么了?”不会和早芽分手了吧?大哥,千万不要吓我啊……
“小星星小星星……”猫精继续唤道。
我心中恶寒,他不会把本小姐当成耗子了吧?叫着叫着就会把我吓跑?
“对了,我记得我落水了呀,谁救我的呀?”我挠了挠头,眨巴着眼睛,好奇道。
该死的越前南次郎,这个推人落海之仇,我一定会报!
“呃?我们还有事,大石,明天是六角中的比赛,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乾推推镜框,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道。
“嗯!”大石附和,拉上叫个不停的猫精便走。
“若星,哈哈!”桃城挠了挠头,“我也要回去好好练习,明天一定要……”
“咻——笨蛋——”
“蝮蛇——”
两人默契十足的踩着出去。
河村不好意思的笑笑,握了握手中的票券,道:“若星,这是我家店里的自制的票,你可以,可以拿着它免费去吃哦!”
“嗯,谢谢!”我接过,点头。
心里乐开了花,天呢,早知道自己能这么赚,干脆一去就投海得了,免费券呢……呃,好爽……
“若星要照顾好自己哦,否则在落水可就不只是只落汤鸡了!”不二好心的提醒,眸子半眯起,柔和的目光一闪而逝,然后转身离开。
“落、落汤鸡?”我咬牙,该死的不二,本小姐咋就变成了落汤鸡了?!好歹也算得上是个落水……呃,落水狗……
呸呸呸呸!人家狗会游泳!!
“若星,我也该走了。”樱乃淡淡的笑着,然后又补充道,“小朋因为家里有事,所以先离开了。”
“哦。”我点头,看着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若星,龙马君,我走了!明天见!”樱乃起身,鞠躬道别。
“我送你!”龙马酷酷道,跟着樱乃的步子走出房门,而且还难得好心的替我带上了门。
“喂!”我的手不自觉的拽住了龙马的衣角,嘴已经不听使唤的开口,“龙马……”
龙马和樱乃俱愣住,樱乃的身形一晃便恢复如初,快得让我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那个那个……”我喃喃,暗骂自己的奇怪,松开手闹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说,“你们慢走慢走……”
看着他们一双背影走出房间,心中突然升出一阵从未有过的压抑,仿佛我正在不知不觉中掉落在一个窒息的空间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愕然的自言自语道,不自觉的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隐隐作痛,“难道我不小心说了些什么怪话?不会把自己魂穿的离奇之事都抖了个干净吧?呃,奇怪,龙马那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主动的对樱乃献起殷勤来了?可……”
可为什么自己感觉这么闷,心还堵得慌?
呃,难道我不小心喝多了海水?!还是说……不,不可能的!
一咬牙,我倏地起身,换去睡衣,“咚咚咚咚!”直奔南次郎的秘密窝点!
“把宝贝放在树缝隙中,啧啧,也只有南次郎这个怪老头想得出来!”我邪邪的挑挑眉,三下五除二的扯出外表甚是普通的书来,点起火。
“哧哧——”
一瞬间的功夫,书便都燃了起来,夺目炽热的火花闪烁不定,飞起的缕缕烟尘宛若凋零的花瓣般。
“啊——”一声大叫,南次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我,“你这个笨丫头,你这个笨——丫——头——”
我耸耸肩,不置一词得意的浅笑。
“哇呀呀——呜呜呜呜……”南次郎痛心疾首,于灰烬处哭嚷着。
微微蹙了蹙眉,我轻声道:“这就是你抛我入水的下场——”
“你……你?!”南次郎咬牙,半晌才喃喃道,“天呢——谋杀公公啊——”
“呃?谋杀公公?”我“噗嗤”笑出声来,“公公,公公……喂,叔叔,你想当太监还是……”
突然觉得不对,我水眸一滞,狠狠瞪着他,“越前南次郎,说!本小姐到底是怎么离开水的?谁救的?!”
“呃?!”南次郎怔住,方才还抖个不停的双肩瞬间定格。
“越前南次郎,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烧得可就不只是这些了……”我咬牙切齿的要挟道。
南次郎为难的看我一眼,又瞥了瞥已经化为灰烬的宝贝书一眼,决绝道:“反正都没了……”
“真的?”我挑眉,纤纤手指一指寺院的大钟,狡黠道,“你确定你不要它们了么?或者,你想让伦子阿姨欣赏欣赏?”
“月城……哇呀呀,巫婆啊——哇呀呀——我说我说!”南次郎挫败的坐下身,没骨气的再次瞅了眼自己的宝贝,扯了扯自己的大褂,在狠狠的咬了咬牙,垂眸道,“小姑娘掉到水里后,我当然要找笨儿子来救了……”
掉到水里?我蹙蹙眉,明明是被你推下去的嘛!说谎还真是不眨眨眼呢……
“后来呢?”后来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后来,那笨儿子太笨了!”南次郎发起牢骚来,“竟然速度这么慢!不过,那个整天眯着个眼睛的家伙救了你!”
“不二?”我不禁出声,“那,后面……”
天呢,千万别告诉我,后面还有人工呼吸啊……
“后面当然是那笨小子抱得你这笨丫头归喽——”南次郎故意拖长音调,一只眼睛突然又瞅住我,奇怪的问,“手冢君是谁啊?哎呀呀,小姑娘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的?”
我脸上一阵抽搐!心头一阵恶寒……
“什、什么意思?!”
南次郎倏地起身一瞪,张口嚷道:“哇呀呀,小姑娘,你扑倒在那笨小子怀里,老爸我是不在意了!只是,你干嘛叫手冢君啊——”
“手冢、手冢君?”妈妈呀,谁来告诉我,当时自己究竟是不是我!!
不是的!我相信自己的正常不正常反应,最多呓语一句手冢,打死都不会来句君的!!该死的家伙,难道又占用了这身体——
呃,不对呀,貌似这本来就是人家的身体哦!
“那个,我没有叫迹部吧?”我挑了挑眉,略带紧张的问,自己似乎想到过那华丽的女王,不会也会在没知觉时唤出名字吧?
“迹部?”南次郎皱眉,“哇呀呀,小姑娘你搞外遇——”
惊天动地,撼动鬼神的吼叫声中,我逃窜出去!
百无聊赖的呆在寺院的水池边,仰望这无尽苍穹。
“该死的,自己又没有自虐倾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个该死的迹部呢?”我懊恼的挠了挠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为什么今天总觉得自己好像、好像好像好像……”
好像暗恋上某个人了呢……
有点茶不思饭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