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205年,十月九日,西栾水军在阳河大败于盟军,两百战舰尽数烧毁,三万将士全部阵亡,西栾王西门月在护将的全力保护下逃脱生还。阳河一役后西栾军元气大损,尽数退回西栾腹地坚守不出。
阳河上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在心儿醒过来时大火还在烧,阳河河畔的军营被大火照得通亮。心儿躺在军塌上闭目养神,她清楚地听到远处西栾军的哭喊声,也清楚地听到帐外军士们的欢呼声。这就是战争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残酷战争,今天还在喝酒言笑的军士不知道明天是否能依旧笑得如此的欢。心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害怕杀戮了,以前的自己可是每天都活在杀戮里,满手满身的是血,可昨晚当她看见在火海里苦苦挣扎的西栾军士怎么会这么的难受?以前的自己是亲身在血腥杀戮里只知道杀人,从没有像昨天那样站在远处看着别人厮杀痛苦。这就是居高位者所看到的景色,自从五岁那年在北天的百姓的参拜下进行的雪祭后心儿就一直把这些百姓当初自己的责任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子民,所以看着那些无辜的西栾军士们心儿有种痛失子民的悲哀。三万西栾子民就这样没了,而且还是毁在自己的手里,心儿好矛盾,她为了自己的子民去杀了他国无辜的子民。这就是战争啊战争啊,无论是败还是胜战争带来的痛苦远比胜利深远啊。
“心儿,你醒了,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程青端着药一进帐就看见双眼无神的心儿,这样没有自信的心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好多了,胸口已经不那么痛了。”心儿对着程青微微一笑,小脸还是很苍白。
“笑得难看死了,不要对我这么笑。”程青跟心儿开着玩笑,他知道心儿心里的难受,毕竟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面对那样的血腥肯定受不了。
“呵呵,我都没嫌你难看,你倒嫌弃我来了!”
“呵呵呵这才是我认识的心儿,来把药喝了。”程青端过药送到心儿嘴边。
“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心儿一看见黑乎乎的药就觉得恶心,特别是程青
的药,虽然他的药效果特别的好,但是也特别的苦,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一定要喝!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们吓死了,吐了这么多的血你想我们被你活活吓死才满意!骆剑也很担心你,一直在你帐外守着你呢。所以你一定要喝了它,你也不希望独孤邪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吧,你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独孤邪面前他非把我废了不可!”
“好好我喝就是了,喝碗药哪来这么多借口哼!”心儿捏着鼻子喝完程青的药。
“让骆剑进来吧!”
“主子,你没事吧,怎么会吐这么多的血?”骆剑一进来就不停地问心儿。身后还跟着无花无月、惊风惊雨。
“呵呵我的骆大教头什么时候成老妈子了?我没事,好得很,我只是心悸犯了。”长时间的行军身体有些受不了,这身体比以前弱多了。
“你还有红颜在身不应该这么冒险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是啊,主子,你要保证啊。”骆剑一想多昨晚吐血昏倒在他怀里的虚弱心儿就后怕不已。
“知道啦!两位大妈我知道啦~”心儿笑意满满地看着为自己忧心的两个人,她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朋友,真好!
“青哥哥,南山那边有消息来吗?”已经七日都没有消息了,心儿很担心独孤邪。
“还没有,不过相信很快就来,不用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伤。”
“恩,骆剑你照顾我你也累了,回浏阳城去休息吧,顺便继续先前的事。”
“……是,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还请主子一定要唤我!”
“好!”
“传陈将军!”
“末将在!军师有何吩咐?”陈将军也是一直在心儿的帐外等候心儿醒过来。
“你派人将我营的捷报报于南山营中,就说已没后顾之忧,让他们也快点结束那里的战事与我会合一同渡河进入西栾腹地。还有马上命人清理阳河,并在河面上建桥以供我渡河之用。”
“是!末将这就去办,请军师好身休息!”不愧为神人军师想得这么长远,昨晚见到军师的仙容后军士们就把军师当成神仙啦。
云天205年,十月十日,南山盟军军营。经过几天激战,西栾军终于开始败退,再不用几天萌军就会完全掌控南山了。
“报——哨骑来报说在阳河方向看见一片火光,从昨晚起到现在一直都没息过。”
“什么!”
“什么!”
“什么!”
独孤邪三人大惊,难道心儿出事了!这几天来他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里的西栾兵一直都是打打退退,好像是在故意拖延着他们,难道……
“让哨骑深入前去探!”独孤邪马上的命令道。
“阳河军营可有消息传来?”东方理也忧心的问道。
“没有!”
“这南山之战比我的预期打了更久,总觉得他们是在故意与我们周旋。”南宫越说出心里的忧虑。
“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结束这里,要赶快回去,约好的十日之期也快到了,我担心小先生会支持不住。”独孤邪冷静的说道,但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的冷静,天知道他有多么担心,恨不得马上飞到心儿身边。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心儿来战场上,看着心儿日渐消瘦的脸独孤邪心里就是一阵难受,面对多少刀伤和箭伤都不觉得任何疼痛的独孤邪此时心里阵阵发疼。
“本王也赞同北天王的想法,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报——冷将军又事求见!”
“进来!冷石有什么事?”
“回王,末将昨日在战场上虏获两个西栾兵,从他们口中得知西门月派战舰进攻了阳河!”
“啪——好个西门月尽然在背后阴我一箭。”南宫越将帅案啪得一阵狂颤。
“那两个士兵说西门月带了多少人马?”独孤邪面色发白。
“战舰两百,军士三万!”冷石快速的回答,他很担心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