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就是盛京街头的一个乞丐,你们说东北三省没有乞丐的事情我最有发言权!”与汪兆铭三人同坐旁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认真地说道。看了又看小说网
汪兆铭楞了一下,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怎么也看不出曾经当过乞丐的样子。该不会是故意安排的吧!
中年男人似乎觉察到汪兆铭眼中的不信任,笑道:“小兄弟一看就是刚到东北来,不了解情况。你要是感兴趣我就给你唠叨几句!”
“先生贵姓,本人姓汪名兆铭,刚到东北,很想多了解一些这边的情况,一定喜耳恭听先生教诲!”态度决定成败,汪兆铭果然有几分本事,几句客套话便拉近与那位中年男人的距离。
“哈哈,老弟台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老哥我姓汪叫新生,小名叫狗子,父母起的,怕让小鬼抓去。大号是后来自己起的,重获新生吗!”
“哟!大哥,咱们还是本家。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不错啊!”
“你看我这一身洋人穿戴才这么说的吧,肯定想不出我八年前那会皮包骨头地样子。我是河南新乡人。庚子年八国联军打进大清国,占了直隶,俺老家那边闹了灾荒不说,还闹起了山匪,老百姓实在生活不下去了。
那时候,听前几年来东北这边修铁路回去的人说,东北这疙瘩地广人稀,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从土里刨出食来,弄好了还能挣几个钱寄回去养家。于是我们村里几家穷得不行的男丁搭伙,便出来闯关东。
这一路上糟的罪就不用提了,出来时七个人,等到了东北就剩下三个人了,人也成了乞丐。我们三个伙计本来合计着找户地主家做长工,可那里候逃荒的人多,地主家长工都请够了。
好在东北人都热心肠,那时候东北军正和老毛子在边境打仗,老百姓家里的粮食都捐到前线去了,那家粮食也都不富裕,就是这样我们三个伙计出了山海关,楞是没挨上一顿饿。看了又看小说网咱们东北人这心口热啊,要口水都放怀里捂热喽才送过来!
听人说盛京这边到处都是工厂,不愁生计,我们三个人一想走回头路,那就是个死,不如闯到盛京来看一看。我们那时候都瘦得皮包骨一样,也没报啥大希望,也就看这边东北老乡人心善,好讨口吃地活命。
谁知到了盛京,还没进城就被警察抓起来了,送到城外一处营地。那里面都是和我们一样逃荒过来的乞丐!开始我们三人以为自己完了,被人抓了壮丁当劳工。
没想到的是,在那个营寨里面,与我们想象完全不同,在那里有专门的医生给我们检查身体,让我们洗澡,换上新衣服。”
看着汪兆铭眼睛瞪得大大地,汪新生很满意眼前这位听众的表情,接道说道:“几天后我们那个营寨里面凑齐了五百人,来了几个教师。奇怪吧,是东北技校的教师,还有一些东风重工建筑公司的老工人。我们在那个营寨的五百人,被划分到工程基建部门。在营地不但顿顿能吃饱饭,而且还有工资可拿。
不过这都不是免费地,防疫是官府出钱,但我们在营地的工资和饭钱是建筑公司替我们先支付地,三个月后总公司下来人,对我们进行技术考合,我学的是木工,在老家时我就学过两年木匠有点底子,于是顺利地通过了考合,与建筑公司签了三年的劳动合同。”
汪兆铭听到这里接道:“这是你自愿的吗,你不觉得那份工作合同是被逼迫签下的吗?”
“汪老弟你这话就埋态人了,看你这样子也出过洋吧,
没挨过饿吧,别信那些假洋鬼子说得什么**犊子民主,要不是老刘家爷们仁义,老汪我八年前就是一堆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