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锐把方小景送到院门外,低头看看身上全湿的衣服,叹口气:“方姑娘,那我便先回房去换衣服了……”
方小景笑眯眯地向着寒锐道:“寒公子,你赶紧换衣服去吧,可别着凉了。等你换好了衣服再来找我,带我去另外四个地方看看……”
等到寒锐走得远了,方小景看看四下没人,便连门也懒得敲了,干脆就运起轻功直接跃墙而入。方小景走进屋子里,看到殷家五兄弟、无尘、原楚一和江明月、莫小米、顾逢喜拼起了两张桌子,正坐在桌边吃饭。
方小景立刻自己搬了张椅子,走到无尘旁边,伸手戳戳坐在无尘旁边的原楚一,嗲里嗲气地道:“一一哥哥,你坐过去一点嘛……人家要坐无尘旁边啦……”
原楚一一边挪动椅子,一边叹气:“小景,你没看到我正在吃饭吗,你用这样恶心的声音跟我说话,会害我吃不下饭的……”
方小景把椅子塞到无尘旁边,又给自己找了副碗筷,把筷子咬在嘴里,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这才在无尘身边坐下。
原楚一拿筷子敲敲方小景的碗:“小景,你不是刚刚才吃了饭回来,怎么还吃?你也不怕撑着了?”
方小景叹口气:“我不是要在寒锐和寒夫人面前装柔弱吗,所以在香巧给我盛饭的时候,我特地很柔弱的跟香巧说我的饭量很小,结果香巧就只给我盛了小半碗饭,而且她给我用的是和寒夫人一样的碗,只有我现在用的这只碗一半大……所以我就只能饿着肚子回来了……”莫小米、江明月、顾逢喜三个看看方小景面前的碗,计算了一下。一半大的碗……里面还只有小半碗饭……嗯,跟方小景真实的饭量实在是差太远了……
莫小米忍不住向着方小景道:“方小景,饭不够,你多吃点菜不就是了?难道菜也不够吃吗?”
“菜倒是很多的,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方小景悠悠的叹了口气,“而且每一样菜都很好吃……”
莫小米不解了:“那你还饿着肚子回来?”
“唉……小米啊,想我一个柔弱文静的淑女,怎么能放开肚子狂吃海塞呢。”方小景再叹一声,“人家只能从离得最近的几个盘子里随便挟几筷子菜斯斯文文的吃了……离的远的那几盘菜我根本就只能看看过过眼瘾而已……”
“方小景,你真是太可怜了……”莫小米同情地挟了一个鸡腿给方小景,“这个鸡腿给你吃……”
方小景看着碗里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的鸡腿流了一下下口水,便又忍痛把鸡腿又挟还给了莫小米。
“小米,这个鸡腿我就不吃了。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鸡腿还是给你吃好了……”<
莫小米惊奇地看向方小景:“方小景,你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跟寒锐和寒夫人吃了一顿饭而已,你怎么就转性了?”
方小景转头看向无尘,大声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吃肉了,我要跟无尘一起吃素……”
无尘停下筷子,向着方小景微微笑了一笑:“小景姑娘,你不用特意吃素的,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原楚一挟了一筷子的肉片放到方小景的碗里:“小景啊,你不要去跟阿二抢吃的好不好?我跟阿二两个人可是偷偷混进寒家来的,除了寒锐,寒家没人知道你的院子里多了两个人。寒家的下人送来的饭菜可没有我跟阿二的份。我还好些,小雄哥他们五个看着就知道很能吃,送来给他们的饭菜量特别的足,多加我一个也没关系,他们每人省两口,也就省出我的份来了。阿二就不行了,还是小喜特地跑去厨房,跟他们说她信佛,只吃素,厨房这才专门另做了份素菜送过来……对了,这样一来,小喜的那份就给了阿二了,小雄哥他们还要每人再多省一口出来给小喜……”
“小景啊……”原楚一再挟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方小景的碗里,“为了让阿二不挨饿,我也只能委屈你了……你吃肉吧……再不然,你就从肉片炒芹菜肉片炒木耳的盘子里光拣芹菜和木耳吃好了……”
方小景叹气,挟起碗里的红烧肉,向着殷家五兄弟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又得再多省一口给我了……”
殷家五兄弟一起叹气。晚上得要厨房给他们加宵夜了。
方小景一边吃着饭,一边向着无尘和原楚一道:“刚才寒锐带我去那荷花池看过了,除了地点偏僻一点之外,那荷花池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估计那位淹死在荷花池里的林姑娘是被人推下水去的。寒锐回房换衣服去了,等下他会来带我去看另外四个地方,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无尘和原楚一一起点头。
原楚一向着方小景道:“不过是带你去那几个女子死的地方看看而已,寒锐有必要隆重到特意去换一身衣服吗?”
方小景温柔的笑了一笑:“刚才寒锐坚持武功不太弱的林姑娘不可能是被人推下水去的,所以我趁他很专心的盯着水面看的时候,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众人皆默,一起为寒锐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寒夫人由香巧陪着,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两个小丫环见寒夫人来了,立刻把她领进屋去。
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个干瘦的女人,半闭着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床边坐着个三十来岁,相貌平凡的女子,正拿毛巾在给那个干瘦的女人擦脸。
寒夫人走到床边,向着那个女子道:“听荷,二夫人这又是怎么了?”
那名叫听荷的女子立刻站起来,向着寒夫人福了一福,这才开口道:“夫人,二夫人她这两天只嚷着说头痛,连饭也吃不下去……”
寒夫人叹口气,在床边坐下,向着那床上躺着的女子道:“妹妹,我已经让管家去找赵大夫来给你看病了,你可得快些把身体养好才行。我们寒家可能就快要办喜事了,你的病要是不见起色,到时候岂不是连锐儿的喜酒都喝不上了……”
床上躺着的干瘦女子睁开了眼,看向寒夫人,诡异地笑了:“姐姐,锐儿都已经克死了五个女孩子了,居然还有人家会把女儿送进寒家来?看来那孩子的父母心很狠啊……”
听到这干瘦的女子这样说,听荷急了,冲着床上喊了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