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所以你要打赌他们在说谎吗?”说话的同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地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而迈出第一步后,第二步和第三步变得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你想干什么?”另一边的男子仿佛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突然问。
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无奈地说道:“我想看看你。”
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陡然间寒冷如冰:“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失望?”她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十几步后,她终于看到了纸窗斜下方隐隐勾勒出一个坐在地上的身形,只是他坐在黑暗中,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孔。
正当他俩的距离只余下两公尺左右时,他突然冷冷地喝道:“站住。既然你这么想看我,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好了。只是,你可不要后悔哦。”
“我不会后悔的。”她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很快,她便看到一个肩膀出现在那透过纸窗照进来的光线中,依稀能看到他穿了一件青色的布衣,那衣服磨损得厉害,且上面满是污泥,然后肩膀的主人又移过来了一些,可以看到他沾满尘土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一直垂到颊前,几乎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他明明看来有些狼狈,可是不知怎地,她却觉得从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高傲且不可侵犯的气息。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原本半垂的头,两边的头发因着这个动作往旁边滑去。而她终于借着那淡淡的光线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张可以说有点恐怖的脸,脸色暗黄没有光泽不说,左半边脸还盘踞着一个形状奇怪的青紫色胎记,几乎占据了半边脸。如果她是普通人,恐怕此刻就算不尖叫出声,也难免露出嫌恶的表情,可惜她不是,前世的她死于癌症,化疗的折磨让她死前掉光了头发,身体骨瘦如柴,丑陋得连她自己都不忍心去看自己,也正因为经历过这一切,让此刻的她能透过他丑陋的脸注意到那双漂亮的乌黑的眼眸,不像通常的东方人的眼睛都是褐色的,他的眼睛漆黑如墨,闪着幽光,宛若寥夜的星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瞬间,她有一种直觉,他看来落魄如丐,但其实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现在的她终于可以笃定地说:她愿意。而且直到很多年后,她回忆起今天,将不完全是被人设计的屈辱,还能有一丝坚定,因为她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机会,只不过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
她再次抬起了腿,往前走。
“你想干什么?看来你屈服了。之前,你不是宁死也不愿意……”男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她可以看到他雪白整齐的牙齿,于是满意地点头:很好,她对男人的牙齿很有要求的,难看的,她可不想亲。
看在他将是她第一个男人的份上,她耐心地对他说:“不是屈服,是要活下去,难道你就甘心这么死了吗?我已经死过了一回,既然老天爷想让我活下去,那么我就不能让仇者快,亲者痛。”话语间,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微颤颤地跪了下去,对上他漂亮的凤眼继续道,“对我来说,此刻在这里的是你,”不是什么恶心的脱了裤子就想上的急色鬼,“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至少不会尝到被**的痛苦,“你觉得呢?我应该不算太差吧?”她将身体前倾,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同时不由地皱眉:糟糕,她的身体更热了,如果他还是不同意的话,她不会要霸女硬上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