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小心的将手挡在黛玉头上,不让上面垂下的枝叶葡萄打到她的头,却因他身高挺直撞到了葡萄架上,有些吃痛。
黛玉拿起手帕掩嘴轻笑,忙上前拉着那水溶坐在葡萄树下石桌石椅上,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看得水溶眯起了眼睛,道:“黛儿,你好像很乐?”
勒紧了黛玉纤细腰身,俊颜放大近在咫尺,黛玉心跳有些紊乱,忙要推开他,撇开脸去,道:“我哪有?”
扳过她小脸,水溶笑道:“没有?”话语十成十的怀疑口吻,让黛玉登时有些难以回应,只得恶声恶气地道:“自然没有。”素来不曾有个这般的口气,如今说出来也是不伦不类,仍是温柔雅致,没有丝毫的骄纵之气。
水溶好笑之余,俯身吻了吻她雪嫩额头,轻声笑道:“言不由衷,你撒谎。”黛玉忙不迭的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了纤手附在唇边,登时面上嫣红泛滥,好似杜鹃花红透如霞。
坐在葡萄架下,水溶却没有同黛玉一般看向天空,他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看着黛玉,眉眼含笑,全然不付素日里的冷漠无情,手中拿着薄如蝉翼的小刀片,将那水蜜桃一分为二,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塞了一口在黛玉口中。
黛玉回神过来,看到水溶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水蜜糖,登时一笑,轻声道:“不想你竟也能将它切成这般模样的。”
水溶轻笑一声,道:“黛儿是说我本来不该如此吗?”黛玉摇了摇头,却是抿嘴不言,顺手拿起玉盘中的葡萄,剥去薄皮,吃了一口,却觉得满嘴酸涩,算得眉峰蹙在一起,水溶好笑的忙倒了一杯温茶与她,道:“这里的葡萄哪里能这样吃的?也不过多数拿来观赏罢了。”
想了想,又道:“想来过不多久时候,那回疆的哈密瓜和葡萄也要进贡上来。到时候我送来与你品尝可好?”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一颗心越发的甜如蜜,与水溶在一起没有什么,只觉得心中一种安定,一种幸福。
水溶指了指天上星辰,道:“今儿是七夕,黛儿可否能回答我的问题了?”
黛玉知道水溶问的是什么,剪水明眸晶亮如水晶,轻柔婉转的话语倾泻而出:“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水溶细细咀嚼了黛玉念着这首诗词,莞尔一笑,也算明白了黛玉的心思,遂轻声应道:“既然黛儿如此说,那我就不再问。”黛玉回眸浅笑,与水溶对视一笑。
夜空如水,清凉拂过手臂,水溶身上披风早已披在黛玉身上,看到有些困倦的黛玉,水溶轻轻拍着她纤弱肩膀,扬首望着影影绰绰的繁星点点,再低头时,却看到黛玉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有些心疼的抚着黛玉睡梦中仍旧蹙紧的黛眉,轻声一叹,用大披风包裹住黛玉,不让丝毫凉风侵袭她身上,抱着她起身,自往潇湘馆内而去。
看到水溶抱着黛玉进来,春纤有些惊愕,转瞬间忙屈膝低头道:“主子。”水溶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春纤不要惊醒黛玉。
春纤点了点头,忙忙的领了水溶往黛玉卧室而去,放下黛玉,细细盖好薄被,又将帷帐放下,水溶方才起身与春纤一同走至外间。
“那甄家的事情怎么没有听到你回复本王?”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话语问出,让春纤登时打了个寒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王爷开恩,姑娘不让奴婢告诉你。”水溶听了轻叹一声,抬了抬手道:“罢了,你先起来吧,我也知道黛儿的性子,既然她不想让你告诉我,那就罢了,你也就只当我不知道好了。”
甄家,贾家,嘴角一抹冷肃杀意,她们既然如此图谋,那他们两家最看重的命根子就没有什么好的果子,来日里必当让她们常常蚀心痛骨的滋味。
背手静立许久,似是听到前院的散席声音,水溶淡淡回身道:“那贾王氏虽然如今留着尚有用途,可也该给她一些教训,莫要不知道东西南北昏了头,到时候这场戏就不好看了。”
春纤忙在身后应了一声,垂首道:“主子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置办妥当,只等着来日里看效果便是。”水溶点了点头,似是听到前面宴席散尽,便大步出了潇湘馆,飞身而去,如同往日一般瞬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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