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洗耳恭听。”卫卿道。
“在遥远的东胜神洲,有一个叫‘熊’的王国。恰逢新君继位,朝纲不稳,敌国大举来攻,山河社稷风雨飘渺。
王国内的一些聪明人坐不住了,为防止战乱发生,影响到他们享福。他们上书国君,声称攘外必先安内,先整理好朝纲之后,再说反击的事情。
新君不赞同这种说法,他们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新君争论,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无论如何,也要让新君遵循自己提出的意见。
而就在新君苦苦坚持时,那些聪明人却在朝堂之上疯狂抹黑新君,说其不够成熟,不懂治国,不听他们的便会亡国云云。
终于,新君和这些人吵累了,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大力整顿朝纲。然而当他们君臣合力,终于肃清朝堂时,敌军已经攻破了边境三郡,兵锋直指腹心。
这是新君退的第一步,损失了边境三郡。
这时,眼看敌国汹涌而来,杀气冲天,那些获取胜利的聪明人担忧亡国灭种的事情发生,便极力鼓动新君与敌国谈判,该割地割地,该赔款赔款,只要能令敌国退兵即可。
新君无法接受这条件,愤然反对,随后这些聪明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洗脑。
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的斗士,虽不敢对着敌国大军狺狺犬吠,却敢对着新君大放厥词。
终于,他们胜利了,谈判开始,最终以割让三郡,赔款亿万白银结束。
这是新君退的第二步,损失了自己的威严与话语权。
几年后,敌国秣兵历马,以边境三郡为跳板,大举进攻腹心,一场亡国灭种之战就此爆发,你猜那些聪明人在干什么?
他们在劝新君和他们一起跑路,生死危机之下,新君又一次妥协了。
这是他退的第三步,自断根基,彻底沦为傀儡。
最后啊,他们还是被敌军追上了,你猜那些聪明人是怎么做的?
他们杀了新君,转头投降,一场新的荣华富贵又一次落在了他们头上,宛若轮回……
卫卿,听完这个故事,你觉得我该暂退锋芒,还能海阔天空吗?”
卫卿张了张嘴,满腹道理在这一刻都无法再说出口,否则的话,他岂不是就成了故事中的‘聪明人’?
“你可以说这只是一个故事,但我觉得道理是相通的。”白骨绕过他,缓慢而坚定地向前走着:“总有一些聪明人认为,遇到任何事情,任何问题,都可以从长计议,都可以暂避锋芒,终究是能找到更加完美的解决之道。
可他们不明白,世间哪有绝对的完美?该拼命的时候不拼命,这不叫智慧,这叫干大事而惜身,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卫卿微微一怔,本想追上去再说些什么,可双脚却好似扎根在了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
“这是一个有坚定自我的人。”宫装女子化虹而来,十分肯定地说道:“如果她认为自己错了,应该就会立刻改正。可如果她认为自己没错,纵然是有再多聪明人在她耳边劝告,她也只会将其当做耳旁风。卫卿,你掌控不了她的。”
“怎么哪都有你?”卫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态度极其恶劣地说道:“别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行不行?这令我很反感,很烦。”
“那你解开同心锁,我保证离你远远的,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宫装女子淡漠说道。
“你做梦。”卫卿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