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衡将安信单独叫到办公室,叮嘱了几件事情。89文学网“刚才我打电话给正楠,他告诉我一个内幕消息。他那朋友其实是东星的太子爷,也是个电玩高手,你看他掌腕节的茧皮就知道——”安信赶紧抬起右手看了看掌底,阮衡被她打断了一下,继续说,“集团派他出来考察我们这边对电子竞技的意识反应,真正拍板的是那个30岁的朴先生,他舅舅。”
小朴大朴一起上阵,家族团。安信点头。
“这两天尽我们最大能力陪好他们。等会我把正楠也叫来,有他在场,小朴的认可度要高点。”
中饭时三个**提议去职工食堂体察三开生活,到了晚上安信一看推不掉了,只能参加了饭局。在韩国酒楼吃饭气氛有些压抑,她尽力谈些留学延世的人文风情,无奈朴先生还是面瘫脸。小朴快乐地喝果汁,冲她诡异一笑。
现场就是个这么情况:阮正楠的拍摄未完成,没来得及陪他朋友。而在座各位似乎都是宁静深远的人,只空出她一个人鸟语花香地为两方沟通。
安信抬腕看表,7点整。她借口走到厅外,阮衡会意跟了出来。“我去接喻总吧,朴先生抱着手臂一天,我看要喻总来他才肯放下来,要不这饭吃不成了,饿着人家多不好。”安信说完,阮衡对她笑了笑:“难为你了。”
他的笑容温暖如春。
相公大人应该多笑笑,这样更便于女孩子靠近,包括小倩。安信始终念着小倩的那餐“全家乐”——她、小狗咖啡、爸爸阮衡,到了这时也不忘提醒阮衡:“有空给小倩打个电话呀,别让她空等。”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阮衡并没有笑。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又盯着她说:“安信,以后不要撮合我们,我和小倩发生的事情,你懂不了。”相公大人是第一次板起脸,口吻用得这么严肃,安信瞅了他半天,再垂头丧气地说:“哦。”
月亮没有完全上来,从幕墙透过来,光线和阮衡的脸一样冷淡。安信蹭了蹭脚跟,准备走,阮衡首先打破了沉默:“小朴刚才提到要PK一场,你准备下。”
安信极端惊异。耳钉仔说的PK确有其事,他要求三开出款新型游戏软件,和他带来的3D网游《冰封战士》现场竞技一番,以证明哪国的网游开发更具有前瞻性和优越性。这个是比技巧的东西,也就是操纵键盘的能力,按理说,相公大人的熟练程度绝对比她高多了!
他为什么不上,难道是碍着三开总经理的身份?不便和小7岁的少年仔争个高低?
“市场方面的证明公司能做好,至于娱乐方面,还是你们去顶吧。”阮衡马上解释了其中缘由,“我们这次就拿你设计的《天外封神2》作为实验对象。这款网游四月份上市,到了本月15号,刚好历经三个月的高峰期。国内大多数网游撑不过三个月就要走下坡路,有的还要面临倒闭。不过我对我们这款很有信心,等下个月一到,我就把本季度的网游侧试表提交上去,以证明我们绝对有广泛的青少年市场。”
这个消息比较振奋人心。打点计时器老说他们是电子业输出大国,中国的8090后全部跑他那里消费去了,国内市场空虚无人。如果《封2》走向高涨,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封2之母成功了,也可以仰天长笑?
“阮经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就是和我玩同一款游戏的‘午夜相公’吧?这次娱乐竞技要求有很高能力,你比我强多了,你为什么不上呢?”安信揪着自己的衣角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目前最在意的事。
阮衡的脸色有点无奈:“正楠对你说的吧?说我是午夜?”“是的。”他又苦笑:“安信,其实正楠是个别扭的人,他不好意思对一个暗恋的女孩说真心话——这两年,在《飞仙》一直陪着你的,是正楠。”
夜色姗姗升起,安信坐在赶往中心医院的出租车里,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阮衡告诉她的事情。阮正楠今年20岁,三年前是个叛逆的混小子,某一天被街道的胖叔说服了,开始洗心革面做人。机缘巧合之下他进军娱乐圈,从平面模特做起,努力搏出位,成了一线明星。正楠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开快车玩电游,有天晚上回来,他特地挤开阮衡,霸占了哥哥的游戏账号,再也不准阮衡回头过问他的事。
安信听得很茫然。阮衡问她:“你是不是只在后半夜看到相公的ID是亮的?”她点头,他就说:“那就对了,因为正楠每天赶通告,很晚才能回来。”阮衡又问:“在线时他是不是一般不爱说话?”她再点头,接着听吻合“午夜相公”性格的解释:“那也对了,因为正楠从来不开外响,嫌打字麻烦,出奇地傲慢。”
可是,阮衡描述的这些真是阮正楠吗?那个受到喻恒警告,就恶狠狠冲过来和她打成一团的阮正楠?他哥哥所描述的内容,只能让她想象着一个平常的邻家男孩,内心有些小秘密,半夜摸上线打发时间,舒缓下紧张疲劳的上班心情……
安信狂摇头,她承认是她漫画看多了,光是想象阮正楠在夜晚陪伴她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有爱心……不行,她不能忘记他两次惹怒她的光辉历史,她要时刻保持距离。
安信转念想到一直按兵不动的谢银光,又有些牙疼。他好比是一枚甜布丁,软软的,透亮的,不管她砸下多少郁闷情绪,他都照单全收,再用很Q的表情反弹回来……但是他不承诺给她爱情。
这样的情况就是:她好像是只很傻的驴子,一直伸长脖子够着前面的萝卜,总是缺那么一点儿,而身边的风景她总是大大咧咧忽略了。
在这个夏风浓郁的晚上,活得奋勇直进的安信一下子失去了爱情目标。刚出酒楼时她还挂电话给银光,指望着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可是当她提出开车去载喻恒,他拒绝的时候,她就变得不那么肯定了。“乖哦,我现在走不开,晚上再来接你。”
短短七八分钟的路程,安信经历了这么多的变化。她收拾好心情走进二楼输液室,看见喻恒坐在左边角,独自享受着一盏护明灯——烧得这么厉害,他居然还能悠闲地看报纸。
独处的喻恒退去了平时严肃的外衣,整体上趋向淡然。他既不要兰雅来作陪,也不关心公司里的运作,留在医院里休息了一天。安信顺着墙根走过去,被娱乐版上的大幅绯闻照吓了一跳,他却冷淡地翻了过去,眉头都不皱一下。
“老板,怎么会有我和你抱……在一起的照片?”安信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