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贼人,到底是谁雇佣来的!怎么敢对庆王爷的人动手!”那名老者一边在二楼门口那里挥舞着一把铁质长剑,一边怒喝道。
“庆王爷是谁,我们可不关心,这一次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我劝你乖乖俯身就缚,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嘴巴里敢说出半个不字,我当场就要你血溅三尺!”
那名盗匪的头目却冷笑连连的如此说道。
“无耻!卑鄙!”那老者堵在门口,只是怒骂。
可是,他背后的房间之中,却传来了一声极为疲惫的话语声。
“买通你们的,应该是庆王爷的那位夫人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想把这孩子抢走,然后代为抚养吧?”
“金主是谁,可不能透露。不过,这男童我们今日必须要带走,而且,金主也吩咐过了,你必须死!”那盗匪头领却只是冷笑。
听到这话,那个房间中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世上最毒妇人心,以前我总是不相信,现在终于相信了。你们不要杀白叔,他是无辜的。雇佣你们的金主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也都可以原数再给你们。只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和宝儿、白叔,尽快离去。”
那名盗匪头领听了这话之后,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干我们这一行的,最讲究‘道义’二字,若是今日拿了你的钱背信弃义的话,日后我和弟兄们就没办法在道上混了。再者说,这个金主的背景势力极大,我们可招惹不起!我劝你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引颈就戮,如此一来还能减少点痛苦。若是一味顽抗,恐怕待会不光要身死此地,还要遭受别样的羞辱!”
“无耻!”
听到那些话,那名妇人终于怒叱了一声。
“夫人,跟他们这群没心没肺的贼人有什么好费话的?老奴今日但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们被伤到半根汗毛!”
说着,这个被妇人成为‘白叔’的人,奋起余力将房门口那里舞成了一片银色剑花,登时又将靠拢过来的几名盗匪逼退了几步。
不过,听这名老者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年龄大了,底力有限。
但是,就在夫人怒叱盗匪、白叔舞动剑光的时候,那个房间里却又传来了一声稚嫩的童声。
“娘,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您前几天又为什么忽然开始戴孝,并且开始往京城去?那庆王爷又是什么人?”
“孩子,说来话长。”
那妇人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这些人,为娘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你是为娘跟庆王爷的私生子。当年庆王爷跟随当今圣上微服出访,到扬州地境之后跟为娘有了一场邂逅。圣驾返京之后,他又在扬州住了三月,花田月下、一时饮酒,便有了你。后来庆王爷返回了京城,为娘知道他有妻室,于是就不再叨扰他,准备专心致志的抚养你。幸而庆王爷并没有忘了为娘,时时差人照拂。这白叔就是你爹爹听说你出生之后,特意派来照顾我们娘俩的人。”
白叔闻言,亦是沉声道:“夫人放心,王爷已经吩咐过了,纵使刀山火海也要老奴护得你们二人周全!”
“谢白叔。”
妇人叹息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为娘披麻戴孝,是因为前一阵子听闻到了庆王爷跟他那名正室夫人的唯一一名嫡子,害了一场恶病之后不幸夭折了。如今,庆王爷除了你之外竟然再无任何子嗣。为此,庆王爷特意差遣来一封书信,让我二人进京城去,并且要给你和为娘一个名分。因此,为娘一边为你那名未曾谋面的哥哥戴孝,一边与你进京见你爹爹。”
“我明白了。”
那名男童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是十分聪明的样子,他听到了这里之后,十分冷静的开口道:“想来是我们这一次进京,必定威胁到我爹爹那名正室夫人的地位,因为她才会想谋害了娘,并且将我强掳过去吧?”
“兴许应是如此。”那妇人应声道。
可妇人话音刚落,门外的贼匪头目却颇有惊奇的道:“这小孩子倒也聪明,竟然能猜出事情的缘由来。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改变不了今天的结局。而且你也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你日后必定是继承王爷爵位的人,而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的江洋大盗罢了。要怪只怪,这帝王家的事情太过于复杂狠辣,而你们又跟这帝王家牵扯上了关系。”
顿了一顿后,这名贼匪头目忽然声音猛然一厉的道:“上!速战速决,给我砍了这名老狗和那妇人,抢走那男童!此地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若拖延下去,惊动了京城衙门的那个铁面阎罗,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头,没这么恐怖吧?我们毕竟是一路追踪着红蜂,从荒无人烟的地方追踪过来的。一路上不可能有人发现我们的。”一名盗匪开口道。
“放屁!杀人之前自然是安全的,但杀人之后那群京城捕快就会跟寻着味的狼狗一样朝你扑过来!别问我为什么,以后你们有我这种阅历的时候自然就能知道。妈的,一个个还不赶紧动手?”
他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催促,那群盗匪也只得鼓起一股勇气,再度朝着那名叫做白叔的老者扑去。
只可怜那名老者在门口支撑了许久,此刻已经是浑身是伤,一副强弩之末的模样了,又岂能真的抵挡下去?
就在那群人要杀了这名老者,形式万分危急,马上就要血溅三尺破门而入的时候,一直隐藏在旁边房间之中的李森,却忽然悄无声息的房间里转了出来。
并且李森的脸上,竟然还有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