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度日(2 / 2)

河边桃树下躺着的正是她家的夫君大人。

虽说是日日相看,但她仍旧看不够似的,总是在毫无察觉之时愣神,被他的“美色”所“征服”。

他脸颊轮廓完美无瑕,鼻梁高耸笔直,日光下面容有些恍惚不清,真好似是九天之外的仙人。

此刻那双桃花眼轻眯,看的她满头大汗脸颊通红,他见她如此模样,嘴角不由一勾,轻笑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说着一把拉过她塞在怀里,好像她是只不会反抗的小猫。

半朵缩在他怀中,鼻子里尽是桃花香气,却不香腻,暗香清幽,她低声道:“你不是想喝我泡的茶吗?我正给你煮茶着呢。”

时随风眼眸一转,手中微紧,捏的她生疼,听得他在耳边沉声道:“你泡的什么茶?”

“竹叶茶呀。”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不知为何夫君很是不喜竹子。

桃花谷尽是桃花,勒令一根竹竿也不能出现,她撅嘴想:这也许是他的怪癖吧,就像有些人闻不得花香一样……又猛然一愣,浑身僵住,呆呆地想着,是谁不喜花香,怎么自己会突然想起这个……

时随风果然沉下脸,一声不吭,树荫浓密不透一点日光,连着他的脸上也染上了层层阴郁。

他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好似等着什么,可怀里却半天没有动静,他低下头看她,却只见她一脸迷惘,心中顿然一紧,眸底好似清池被乌云遮挡,又悄然散去。

急忙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经意的,身子已经紧紧绷起,额角汗液渗透。

“没、没什么。”她急忙道。

他松口气,不再追问,闭上眼睛紧紧抱住她,怀中温香软玉,不再多想了,只要这一刻她是自己一个人的,这样就够了。

漫谷桃花盛开,花雨倾泻,静静且悄悄,无人私语,空气中也染上了一丝暧昧。

突然他撑起身子猛咳起来,一声一声,接连不断,声音也渐渐变得嘶哑,喉间又泛出血腥。

半朵担忧地看着他,夫君总是爱咳嗽,脸色苍白,身体看起来很是不好,生了病却怎么也不肯告诉自己,有时被她缠的久了只是轻描淡写的答一两句,如今看来这病情是愈发严重了。

“夫、夫君。”她担忧地看着他,仍是叫不顺口。

时随风又咳了几下,脸色发红,抬眼看她一眼,轻笑一声,道:“小朵儿终于喊我夫君了,真是死了也值。”他轻笑着看她,眼底尽是柔光,如皓月当空。

她顿时被他看红了脸,怪不好意思的。

突然他眸光一闪,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角邪邪翘起。

桃花轻扬,瞬间花絮翻飞漫天,如梦如幻,快得不可思议。

半朵呆愣愣地看着压着自己的时随风,只见他一脸邪笑,她顿时不知要做什么反应,只是用双手地抵着他的肩膀。

他们虽说是夫妻,但这几个月来俩人之间却并无过分的亲密之举,最多他也只是亲她,还从没到这般地步。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说的鱼水之欢?

她不禁心中打起鼓来,手心渗出汗,看着他宛若天神的面庞,眼神竟有些迷离。

他看着她的双眸,此刻那眸底只有自己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红色的身影,再无他人,真好。他浅浅的笑起来,好似桃花初绽,眼中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

轻轻的吻落了下去,不同之前的炙热,只是轻柔,怜惜从唇齿间全数倾出。半朵微眯着眼睛,感受着不同以往的温柔,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着,竟然有些沉醉。

努力撑开眼皮,迷醉地看着他,清晰的看见他睫毛微颤,双眼紧闭着,虽是这般时候却还是隐忍着自己的**,小心翼翼地对她。

心口处却突然没来由的涌出一丝疼惜,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展现出对自己的温柔,那般小心翼翼,好似她是易碎的瑰宝,不敢有一点大意。

粉色的花瓣悄然落下,覆上他的背脊,发丝……无数的花瓣飘落下来,围绕在两人身边,好似花雨,片片触地,却悄无声息,生怕惊扰了这一刻宁静的温存。

两人呼吸渐渐加重,衣襟散乱,他的手摸索着下一个衣结,半朵脑中一个机灵,猛地浑身一抖,心口竟然抽缩一下。

他也清醒过来,突然停了下来。垂下手看着她,眼中渐渐澄澈,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竟赶忙侧身躺到她一旁,深深的吸口气,双眼看着树梢,不敢再妄动,渐渐平息下来。

“夫君……”半朵松了口气,不知刚才自己心口的抽痛是为何,但同时对他的举动又颇是不解,不是说夫妻之间这些事都极为平常吗,那为何他……

时随风惨然一笑,如今……要是做了那种事情,才就真的是害了她,到那时就只剩下恨,他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原谅。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时随风每日都可以看着她,听她别别扭扭地喊自己“夫君”,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只想永远和她相伴,可同时却担忧着,知道自己再没有剩下多少时间,而……那个人也不会就此作罢。

该来的,总有一天还是会来。

……

这一天,阳光明媚,日光将天边的云彩照的绚烂夺目,碎金般洒在桃花上,金光蒙蒙,水光潋滟。

突然狂风大作,树枝不受控制的疯狂摇摆起来,凛冽的风似乎将天撕裂开了一道口子,顷刻间天降大雨,雨滴连成丝线已无空隙,倾盆而下。

窗框剧烈颤动起来,一声、两声、三声……气氛紧张凝重,不同一般。

时随风突然站了起来,指关节铮铮直响,脸色沉静如水紧盯着窗外,灰蒙蒙一片。

半朵看着他面色沉了下来,听得耳边寒风呼号,周身不明所以的颤着,一寸寸冰凉,脚底都似是快要冰封。

他抬眼看向半朵,目光慌乱,眸底尽是不确定的恐惧,好似冰封花谢前最后一刻的挣扎。突然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心中不定。

她,会如何选择。

突然窗外一声巨响,震天动地般,屋内的桌椅倒的倒碎的碎,半朵脚下一抖,他的怀抱松开了些,寒风瞬时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

心口一阵猛缩,一股股气流超心口处撞去,竟感到说不上来的疼痛,手抚上心口,惊异于竟没有感到心跳!身体颤抖起来,看着时随风愈发黯淡的眼眸,她只觉眼花缭乱,头脑发胀。

“花半朵——!”一声清脆却充满怒意的声音从天外传来,刺穿遥遥苍穹万重云直直刺来,语气中的怒气重重的捶向她。

承受不住这般巨大的冲击,踉跄地后退一步。

这声音竟这般熟悉!似乎无数梦中都会有那么一个人轻声唤她……

花半朵……不是应该……叫她半朵吗?

浑身顿时像是被千军万马横扫过,酸疼无比,心口被重压着,好似一记猛锤从千丈高处砸了下来,再没离开沉沉地压着。

时随风松开她,看着她的双眼,这几天他已经想了许久,心下顿时做出了决定,嘴角溢出笑意。

半朵呆呆的看着他,气息突然被触动。

忽然觉得他此时的笑,不同以往的温柔,如此凝重决然,而他的眼眸中,眸光透漏出一丝轻松,卸下重负后的轻松。

流星散落在他的眸底,一时间看透万世繁华,不过是虚梦一场。

时随风拉起她的手,走出门外。

天边一朵巨大的浮云席卷过来,天兵天将腾云驾雾而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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