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简单,不止是手段上,还有心理上。</p>
身体周身流转的火炎将这些令他不适的冷雨蒸发干净,周望景手中的长刀旋转了一个角度收回腰间,面对逐渐围来的士兵,他第一次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名为危险的气息。</p>
那是休谟的气息,很灼热,派系应该是原初之火。</p>
之前的这些士兵虽然都是凰炎国的精英,但基本上没有什么逐光者,而此刻,眼前的长廊上,逐光者的数量忽然就多了起来。</p>
“老校长,打打杀杀是年轻人的事.”周望景望着长廊尽头的梁渊,两侧的湖面上,身着红色长袍的宫廷近卫,踮脚立于两侧湖中的荷叶上,仿佛没有重量一般。</p>
他看着眼前这位昔日他的恩师,微微躬身,语气恭敬。</p>
“要不,您还是先和女帝陛下喝一杯茶,学生一会儿自然会去探拜您。”他轻声说。</p>
“不用了,我这个学生如今翅膀可硬的很,我坐在那里喝茶候着他,怕是会为此闪了腰。”梁渊负着手,对长廊另一端的周望景如此说道:“阿望,我没想到我们爷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p>
“当然,在您的想法里,我应该已经死在回归之炎了。”周望景唏嘘道:“一个死去的人,又怎么会和您在这里针锋相对呢?”</p>
听到这话的梁渊沉默了,随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p>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许多。”梁渊叹息道:“我本还想在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心里,留下一个好些的印象。”</p>
“您一直都给我留有很好的印象,从小到大,我都很尊敬您。”周望景的回应毕恭毕敬,微微又做学生礼。“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我如此尊敬的人,从小教我国家,忠义道理的老人,如今却做着这些有悖于您教诲的事情。”</p>
“我从小交给你忠义道理,但是我有一段没有来得及教你,那就是忠义不能两全。”梁渊沉声认真道:“我确实违背了对这个国家人民的大义,违背了对你的情理,但是我对于这个国家的忠诚,是没有人有资格去质疑的。”</p>
“也就是说,帮助周望尊完成仪式,排除基金会,甚至于杀死白祈,将会对这个国家会产生极大的好处?”周望景轻声说。</p>
“是的。”梁渊斩钉截铁道,随后看向周望景,语气开始变得语重也心长,他问向周望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阿望,在你看来,这个国家的未来···或者说国运,是怎么样的?”</p>
“长泰久安,于废土之上的乌托邦,每个人都应该为能够生存在其中感到庆幸。”周望景说。</p>
“是啊,这是一片令人骄傲的土地,这份骄傲,在我们这些去往过废土,感受过那些苦难的人来说,尤为明显。”梁渊说,同时摇了摇头。“所以,你也应该能够理解我,为了保留住这份骄傲,为了这片土地,我能够为此做任何事情。”</p>
听到这话的周望景,忍不住笑了出声。</p>
笑声苍凉讽刺,许久之后才停下。</p>
“您说,我应该理解您?”周望景忍不住开口反问,四周逇空气开始炸起高温,体表开始窜起了狱炎凶骨的白色焰火。</p>
“那您说说,谁能理解理解我和白祈?谁来理解理解,我们此刻的内心的悲伤和愤怒!”他低吼道,然后给予了老爷子最为愤怒也直接的回应。</p>
“你所说的国运,所说的骄傲···关我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