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一片融融之色,给刚吐新绿的枝条带来了一层淡淡的浅光,清风园中的桃花,在柔和的清风中含苞怒放,红的,粉的,淡金色,好不喜人。
“哈哈,如此甚好,我先告辞了,孟大人不必相送。”慕康将军一身深紫便袍率先走出书房,爽朗的笑着,扫了一眼院子,眉眼微皱,问向一旁的小厮:“少爷呢?”
小厮连忙上前,躬身回道:“回将军,少爷说是去探望孟大小姐,估计也快该回来了,要不奴才马上去请少爷过来?”
闻言,尾随而出的孟晗儒面上一喜,忙讨好笑道:“小公子费心了。”
“呵呵,看来这小子还不算辜负我平日的教养,知错就改……”慕康脸上笑意深了一些,正要说些什么,一眼看到儿子心不在焉的走了进来,脸色顿时稍冷,出口训道:“没精打采的干什么,给孟小姐道过谦了?”
慕炫歌浑身一震,咬牙上前恭顺的说道:“是的,爹爹。儿子有件事,还望爹爹成全。”
见儿子神色有异,慕康沉吟道:“什么事?”
“儿子刚刚去看过芳儿妹妹了,心里对她颇有些喜欢,想先定下亲来,将来娶她做媳妇。”
“什么?混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如此儿戏,你说定就定,还嫌糟践人家不够?”慕康一听,脸色蓦地一沉,低斥道,抬眼看到孟晗儒的脸色由喜转僵,干咳一声,声音缓了一缓,又道:“你这逆子,不务正业,整日净想些什么歪门邪道,别辱没了人家好好的女儿名声!”
我将军府的儿媳妇,六品朝官孟晗儒的正室嫡女还没有这个资格,更别说他一区区妾室的庶出女儿了,那简直是想都不要想!
孟晗儒在官场数载,穴科打诨早已历练的人精似地,这话里的意思如何听不明白,不说慕康是个将军,单说慕康的夫人那可是当即皇上的妹妹,昭和长公主啊,慕炫歌作为长公主唯一的儿子,那身份何等尊贵,早在一出生就被皇上封为安乐侯,这哪能是自己的闺女所能配得上的?
只是此刻的他却被当面这么一说,却好不尴尬,不劝不是,劝更不是,只得又囧又羞的站在那里,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先钻进去。
“不,爹爹,孩儿就要娶她!”慕炫歌刚被云芳芳猛揍一顿,如今又见爹爹说自己娶她是辱没了她,心头火起,倔强的跟父亲硬抗着。
慕康一见儿子如此不顾场合的顶撞自己,气得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军营中多年的粗悍在此刻也显露无疑,“混账!老子是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对老子的态度?”
“对不起,儿子错了,不该顶撞爹爹。但是,爹爹就是打死我,儿子也一定要娶芳儿妹妹!”慕炫歌嘴上虽然道着歉,却将小小的身子板挺的笔直,不服气的看着慕康,心中对云芳芳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拜你所赐,我又挨我老爹一次打,这下我们的梁子可结大了!
见状,孟晗儒再也顾不得尴尬,忙腆着一张老脸,上前拉圆场,“将军息怒,都怪小女不识大体,让小公子费心了。下官还有一小女儿,乃正室夫人所处,如若小公子不嫌弃的话……”
“我谁都不要,只要芳儿妹妹!”不等孟晗儒说完,慕炫歌便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将勉强压在心底的怒火统统瞪向了他,都怪你,要不是你女儿,我哪会受如此折磨,居然还想再塞一个女儿给我,门都没有!
“混账东西!居然还敢如此放肆?今天不打改你,老子就不姓慕!”见状,慕康勃然大怒,捋起袖子就要大打出手。
孟晗儒暗暗叫苦,一边在心中将芳儿臭骂个半死,一边忙上前拉住了慕康的手,“将军息怒,都怪下官教女不严,惹出这等丑事,和小公子实在无关。如若小公子不嫌弃的话,下官愿意将芳儿送给小公子做个使唤下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