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咋知道,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虫?”见她神色清冷,眼神疏淡,绝杀的脸很快暗了一下,复又吊儿郎当起来,大刺刺的坐在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灌了一口,这才说道:“当然了,我这次出山,主要是为你置办大婚的物品,只是顺便通知了一你声,让你提前高兴高兴。”
“谁人不知门主一向嗜好年*童子,并且洁癖成性,又怎会看上我这残花败柳之身?”云芳菲冷哼一声,不可置否,想了片刻,又道:“门主无心成亲,此番又怎会大动干戈?”
“也许是两月前某人兴奋下山,忘了掩藏行踪,那背影一跳一跳,宛如烂漫孩童,正所谓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可能因此入了门主的眼吧。”说到正事,绝杀敛了不羁,从桌上捏了一枚果子,抵在下颚轻蹭着,沉吟说道:“至于执意要成亲,门主却是动了心思,我苦思许久,才算想通。”
“为什么?”云芳菲迫不及待追问。
“当然是因为你大名鼎鼎的媚杀堂主的身份啊。”绝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修长如玉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弹起一曲烦乱的节拍,“以你的身手,排名邪门前十,配上你蚀骨的媚术,加上你层出不穷的主意,放眼整个邪门,能敌过你的有几人?而近年来,门主一味闭关练功,门内各部隐有不稳迹象,若是采撷了你这朵鲜花,一来美人柔情在怀,二来也可稍稍震慑一下那些不太安分的人,三则可以借此试探一下……你说门主怎舍得不娶你?”
“试探什么?”见他停顿不语,云芳菲出口问道。
“没什么。”绝杀淡笑着,咽下了溜到唇边的话,“既然娶你利大于弊,不过是浪费一些财物人力,你说门主如何舍得不娶你?”
“你是门主义子,门主对你深信不疑,又怎会弃之不用,反而要大动干戈的费神费力?这不像他一贯精明狠辣的作风!”云芳菲见他说话不痛快,也不再逼问,只拿眼瞟了他一下,似笑非笑。
“何必挑拨的这么明显?”绝杀苦笑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双眸直直的看向前方,似乎穿透了那漆黑的夜空,落在遥远的天际,缓缓说道:“你我都心知肚明,他老人家连自己都信不过,还能信谁?”
蓝色的夜明珠在他掌心缓慢旋转着,飘忽的暗光打在他的脸上,透出森森的蓝,看不清什么表情,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许久之后,他才幽幽叹道:“这世上,有时候就连亲父子还靠不住呢,更何况一个义字?”
指尖的长甲深深掐入手心,云芳菲深以为然,漆黑的瞳眸在这一瞬倏地明亮起来,所有的意识从未有此刻这般清明,
他说的很对!
前世亲昵如一的夫妻之情,她靠不住,今生骨肉相连的父女之情她也同样沾不上!
凡事,只能靠自己!
“你准备何时动手?”没有试探,云芳菲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
“你怎么知道?”绝杀一顿,淡淡瞥了她一眼,眸底深邃,晦涩难懂。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有人做,我自有法子知道!”打死她也不会说,他谋划举事的人中,有一个曾被她悄然救过一命。
略丰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邪肆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难辨的暗芒,绝杀弹了弹指,轻轻吐出一句,“自然是越快越好。”
“可是……”云芳菲有些犹豫,娘亲的大仇虽然已报,但心愿却还未了,该死的孟含儒死活不肯让娘亲的孤坟迁入孟家祖坟,这一去,万一不成功……
似是知她心中所想,绝杀淡淡说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这次我们都会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