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闻言皱眉道:“太医看过皇上的病,说皇上你操劳过度,今天哪也不准去,就在这躺着。”
“额娘……”方怀不由祭出了撒娇这一招。
“好吧,好吧,你在这乖乖躺着,我让小德子去传左宗棠。”慈安无奈地道。
不多时,小德子带着左宗棠走了进来。
慈安看了看道:“你们商谈国事吧,我先走了,皇上注意点身子,不要谈得太久。”
“躬送太后。”
听到慈安走远了,方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得左宗棠在旁边微微而笑,看得方怀有些脸色发红,不过他很快就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去了。
刚才在等左宗棠的时候方怀已经想请了,虽然这个时代的历史已经改变,但还是有脉络可循。像历史上岑毓英之所以能取得临洮大捷是因为有刘永福的黑旗军相助,而朝鲜的事情也不能怪聂士诚,聂士诚是个将才,但玩阴谋诡计明显不是他所长。
“左爱卿,现在法国、日本、俄国都来打我大清的主意,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臣以为对待三者应当先分清主从,方能从容定计。”
“那何为主,何为从呢?”
“臣以为日本弹丸小国,虽明治维新以来发展甚快,但还不足以与我大清一拼;俄国自克里木之败至今仍未恢复元气,也无力东侵,故只派小股人马骚扰我边疆;二国都是因为我大清与法人交战才乘机出兵,想渔人得利,所以二国为从,法人为主,只要法人一去,二者必退。”
“然如何击退法人?”方怀不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左宗棠微微笑道:“我观皇上行事处处占有先机,安南未乱已派兵南下,法人未攻台湾已先行驻防,而朝鲜有变也是早料到一般,确是运筹帷幄。但如此四处分兵,八面驻防,却是只能挨打,不能伤敌。如今之计唯有收拢新军与法人速战速决,至于朝鲜新疆不过癣足之患,派一二能吏前去便可。”
听了左宗棠的话,真是有如拨云见日,既然聂士诚不适合留守朝鲜,那就让他到安南来打仗,发挥他的长才,至于朝鲜可以交给那个绝代枭雄,以他的心机和日本人斗阴谋诡计还不知道谁会赢,不过新疆方面派谁去呢?想着方怀问左宗棠道:“左爱卿久处新疆,心中可有适合人选?”
左宗棠微一思量,道:“新疆巡抚刘锦棠颇有才干,当得此任。”
方怀听了心中一动,这刘锦棠他在学近代史的时候也见到过名字,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出名,而是因为谭嗣同曾在他手下当幕僚。算算时间,他应该还在新疆。
“还有,”左宗棠这时又道:“臣以为,既然法人可与日本、俄国联合起来犯我大清,我大清未尝不可联合他国,以夷制夷。”
“嗯,”这一点刚才躺在床上的时候方怀也考虑了,长久以来我有些过于注重内部发展了,需知外部环境也是很重要的,当年日本不就是依靠英日同盟才发展起来的吗?而当年人民共和国的工业发展不也借助了苏联的力量。在中国这样虚弱的时候,确实需要找一个长期稳定的盟友,但是找谁好呢?
英国虽然是老牌强国,但它与日本有英日同盟,不在考虑之列;美丽国也够实力,但现在其国内孤立主义势力横行,正在全力发展自己的工业,对外部国际事务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而俄、法一南一北对中国虎视眈眈,更加不在考虑之列;那剩下的就只有德国了,而德国自统一以来也是发展最快的国家,无论工业、科技都处于国际领先状态,还有他那天下第一的陆军,我一直以为如果德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不是一国对上了所有的国家,而是挨个单挑的话,世界没一个国家可以抗得住。
“左爱卿,朕以为我大清可与德国人订立条约,你看可行否?”
左宗棠思索了一阵道:“启禀皇上,德法之间虽有矛盾,但德国与俄国订有盟约,却不能不虑。”左宗棠是亲身体会到北面那个庞大帝国对中国的野心的,所以他才深深担忧。
听了左宗棠的话,方怀微微笑了笑道:“外交讲究的是‘远交近攻’,德俄两国当初并不接壤,只为瓜分波兰,故订立同盟,如今两国已是接壤,互相防范尚且不及,又怎会齐心合力。而我大清则不同,我与德国相隔万里,两国互补之处甚多,若能结成同盟,则可得双赢之局。”
左宗棠点了点头,“皇上明鉴万里,微臣不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