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个人痛快之际，突然身后传来暴雷一样的喊声：“你们在这做什么？”</p>
听到喝骂声，马应波和几个士兵才知道回头，正是张勋和杨兆楠带着大部队到了。马应波见到质问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哥杨兆楠，顿时喏喏道：“表哥，兄弟们都渴极了……”</p>
杨兆楠却不管那么多，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们有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p>
“这……”几个人包括马应波在内全都低下了头，这时一些胆子大的村民都从屋中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些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但穿着打扮却大不相同的人。</p>
“有还是没有？”杨兆楠双目紧盯着几个人。</p>
“没……没有……”马应波赤膊着上身，头深深低了下去。</p>
张勋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不过马应波是杨兆楠表弟，他也不好话，便看向杨兆楠道：“子翰，你看此事怎么处置？”</p>
杨兆楠这时深吸两口气，平复胸前的起伏道：“按军法，全部枪决。”</p>
此言一出，连张勋都是一脸的惊骇。几个犯事的士兵更是跪在地上磕头如蒜捣。张勋微微转向杨兆楠道：“子翰，所罚太重了吧，他们也不过喝了两口水而已。”</p>
杨兆楠听了脸色不改道：“军法乃圣上所定，不问自取列军法第一条，凡有违者，杀；凡纵容者，杀；凡包庇者，杀。”</p>
张勋听了也无语退到一边。马应波虽然心眼憨直，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跪在杨兆楠面前哭道：“哥，你真的要杀俺？”</p>
杨兆楠此时摸摸马应波的头，道：“容尚，你不要怪哥狠心，这不比在家里，哥早就跟你过，你要是犯了军法，哥也救不了你。”</p>
着杨兆楠看向其他犯事的士兵：“家中还有什么亲人？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哪里人？”</p>
几个士兵泪流满面，一一通报。</p>
杨兆楠笔尖抖索，详细记录。之后，杨兆楠道：“各人家中老少，本官会妥善照顾，放心去吧！”</p>
几名士兵一齐放声大哭。所有在场的官兵都神色复杂地看着凛然站立在那里的杨兆楠，有敬畏的、也有怨他不通情理的。一刻钟后，丛林里响起六声枪声。声音低沉、凄婉，长时间在林中回荡。</p>
杨兆楠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转头问身旁的士兵道：“找到水源没有？”</p>
士兵头。</p>
“叫几个人，去把那缸水挑满，然后我们就该走了。”</p>
士兵转头奔去。半个时辰后，33团继续上路了，只是队列中少了六个原本鲜活的身影。丛林村的土民则围在那口重新装满了水的大缸前，不知在看着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