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男人楞了楞后怒道:“他的母亲不要脸,他就是个野种,就是个野种,他就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蝶衣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提着婴孩道:“他可有不要脸?他杀人放火?他**妇女?他杀了你老子还是毁了你全家?”
男人顿时语塞,被蝶衣摇晃着缓过气来的婴孩,小声小声的又哭了起来,围观的众人不由都楞在了当地,这样的言论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一想到也真的没有,不由都静了下来。
蝶衣缓缓复抱着婴孩冷漠的道:“没有任何生命生来就是为了死亡的,也没有任何生命注定不容与世。”说罢抱上婴孩就走,身后的女人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道:“谢谢,谢谢,他……没有……错。”
看着怀中的婴孩,听着身后微弱的哭声,蝶衣衣袖下的拳头却握的更紧了,自己本来懂事的比较早,三岁左右就有了比较深的意识,那紧紧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那浓浓的爱意,那把自己捧在手心的手,一切都是心底最深处的烙印,本来以为十几年的杀手生涯,已经忘却了最后的温暖,却不知刚才那一幕没来由的勾起了自己心底唯一的珍藏,那是母亲浓浓的爱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心中最后唯一剩下的痛和柔软,是自己拼命生存下来的唯一动力。
蝶衣看着婴孩,婴孩已经停止哭泣的睡了过去,蝶衣从来平静无波的眼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痛,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神色,但是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哀伤,却被一直注视着她的古皓然看在眼里。
古皓然微微楞住的看着蝶衣从身边走过,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异色,这样的蝶衣让人陌生,楞了两秒后几步跟上前,却见蝶衣顺手把婴孩递给了玲静,那股从心底发出的深痛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复到以前冷若冰霜的蝶衣,古浩影眼珠一转一挑眉笑道:“自己救了他,为什么要交给别人?这孩子看挺喜欢你的。”
蝶衣看着本来在自己怀中睡着,此时却突然醒过来的婴孩,正在玲静怀里细声细气的哭着,沉默了半响冷淡的道:“我不想有第二个我。”古浩影等都没怎么明白蝶衣的意思,古皓然和茗清却是明白了,要让这孩子跟着蝶衣,少不得会被她训练成另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待别人好,只知道怎么把一个人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特别是从小开始培训。
古皓然微微挑眉的看着蝶衣的背影,第一次听见她关心别人,虽然很隐晦,但真的是在替这个孩子操心,在古家的时候也是孩子比较能够接近她,古梦心还能肆意的让她抱他,然后亲她,细细一想古皓然突然有点明白了,蝶衣的戒心太大了,任何成年人都不会去相信,冰冷的外表和性情,只是不相信外人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而只有小孩子像一张白纸,他们无法伤害她,所以她才允许他们接近她,这样高度到深入骨髓的不信任和防备,需要经历怎样残酷的环境,才能形成这样一种性格,古皓然盯着蝶衣的背影,没来由的皱了皱眉。
这样一闹几个人也没兴趣逛街了,五个大人抱着个小孩一摇一晃的闪了回去。接下来黎洲是越来越热闹,其他六个门庭也先后来到,余下三个门庭多半也就是这几天前来,日子也分外的近了。
这日待蝶衣和玲静带了婴孩来到前厅时,古皓然,古浩影和冰祁已经都等在那里了,蝶衣无视古皓然带火的眼神,淡淡的看了冰祁一眼,冰祁忙上前交过这些日子调查的结果,古皓然看着蝶衣漠然的翻了两眼,心下极不舒服,这冰祁本来听他的,现在却只听蝶衣一个人的,让他把调查结果拿出来,弄死也不干,说什么只能给蝶衣过目,气死个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