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呢。”王成感叹道。
陛下自那日猎场回来后,就搬到了引凤阁,除了早朝,整天把自己关在这里,发了疯一样:不是拼命的批改奏章,就是如现下一般静默无语。比五年前,那位岚主子离开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滚开。”
“陛下……”
“朕叫你滚!!!”曲敛晟一声怒吼,将王成喝住,不敢再多嘴。
曲敛晟却不为所动,继续躺在简兮曾经最喜欢的那张竹椅上,望着同样一轮月亮,眼神失去了焦距。
简兮跳下去的那一幕,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填补不完的大窟窿。那一瞬间,他感觉世界都塌了,什么朝堂,什么国家,什么社稷,在他眼中都成了一个虚幻的表象。他的躯体还活着,但是心已经空了。
他想找,又不敢找。他怕,他怕如果最后找到的是她的尸体,那他该如何,他会不会拉所有人去给她陪葬?
“父皇。”小曲昕敏感的心思,早就感觉到父皇心里的悲伤。大眼里含着泪珠,拼命的忍住不让它掉下。
曲敛晟看着乖巧的女儿,把她抱在怀中,神思恍惚,想起国宴上她的最后一抹笑,笑得那么美,她说:请陛下好好待小公主。
你让我好好待昕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待我呢?我欠了你的,你再回报过来,我们只能这样互相折磨吗……
“太后金安。”王成正伤感中,突的看到太后娘娘驾临,急忙叩首问安。
“嗯。”太后微微颔首,一袭深色的拖地宫装,慢步轻移,平时宝严庄相,慈善微和的脸上,此时也不带上几分焦急,但更多的是薄怒。
“皇上!您倒是好兴致啊,夜半赏月雅兴非凡啊。”太后语带嘲讽,竟是来训话的。这个皇儿,从小心高气傲,但是在某些事上,只认死理,五年前那副样子,现下更甚。教她这个做娘的,如何不痛心。
“母后,夜风凉,您回去歇着吧。”曲敛晟淡淡的说道。
“哀家没有陛下这样的儿子!陛下这样何以为君?!何以立国?!何以平天下?!曲古意还在蠢蠢欲动,子午宫还是个不定数,您准备如何应付?”太后盛怒道。接连四个问句,将曲敛晟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这个皇位是踏着多少人的血肉,多少人的牺牲,才爬上来的。他曾经的霸气,曾经的傲骨,曾经的抱负,都到了哪里?面对无数奉他为天的百姓,他该如何交代?
“陛下这样根本无法处理朝中大事,还是先去解决了这件事,再来图谋社稷。她一日未被发现,就一日未死,这个道理难道还有哀家来教皇上吗?”太后长叹一口气,沉声说道。
曲敛晟恍然顿悟:“那朝廷——”
太后笑道:“别忘了,哀家乃惠慈太后,这区区朝中百官何在话下?何况你养的那群大臣,竟是废物?!”惠慈太后,性贤良,先帝崩时,五龙夺帝,朝中党派混战,太后以纤素之手,扶倾塌之社稷,安万民保国疆,世称惠慈孝廉威武太后。
曲敛晟眼中的希望再度点燃,像又活过来一样,一扫先前颓废之色,躬身行大礼以谢:“谢母后!”
“王成!替朕宣大将军李立,宰辅邵允文,大司马刘永健,还有四王爷,朕要立刻召见!还有给朕备一批马,让李彦领一队人随时待命……”曲敛晟气势大振,又恢复到那个苍天在手,指点江山的庆云之主。
“哀家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无论如何,哀家不会再穴手,您自己掂量着吧。”太后开玩笑似的威胁道。
“谢惠慈太后!”曲敛晟笑着回道。
太后看着他旋风般离去的身影,眼带笑意,恍若叹息道:“哀家,终究还是个母亲。”说着,牵起乖顺的小曲昕,慈爱一笑。
那轮玄月向上勾起,勾出道弯弯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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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今天,考了两门试,全是英语。下午又排了俩小时队,买那该死的火车票,回来立刻拼命码字,到现在……终于冲破极限更了2800,去掉半条命,只剩三魂跟筒子们讲话了。为某妖哀悼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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